袁绍没有等,在接到圣旨之后,他便命自己的长子和次子前往兖、豫两州赴任,三子袁尚和外甥高干虽然无法赴任,但依旧得了三万人马日夜操练。
这还不算完,为了表示自己逐鹿中原的决心,袁绍直接将他的齐王府从冀州邺城迁到了兖州郡治濮阳。当然,这其中或许也有冀州比邻幽州高句丽,算
是半个前线的缘故,具体因为什么,只有袁绍自己才知晓。
不过,袁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宣旨太监刚走不久,濮阳竟然又迎来了一个他十分不愿意见到的人。
望着肃立于大堂之上,一脸坦然和淡定的阚泽,袁绍怒道:“竖子尚敢来孤府上,莫非以为孤刀不利乎?”
阚泽装出一脸疑惑的表情,反问袁绍道:“不知齐王殿下因何发怒,下官又如何得罪了齐王?”
“尔上次欺孤...”
话说到一半,袁绍沉默了,上一次阚泽前往邺城,确实是劝说他起兵攻伐曹操,而且还承诺张扬愿意为他抵挡高句丽的大军,除此之外,阚泽什么都没
答应,同样什么也都没保证。
如今看来,阚泽还真没说谎,高句丽没出兵,他总不能要求张扬主动攻伐幽州,而且与张扬相比,他还是更愿意和高句丽做邻居。毕竟虽然败了一次,
但袁绍可不觉得李渊是自己的对手,但如果幽州被张扬拿下的话,他就不得不派遣重兵时时防备,得不偿失。
至于官渡之败...他总不能把这个锅甩给张扬或者阚泽,曹操的实力不济,这点阚泽没骗他,击败曹操之后便能全取兖、豫、徐三州,这一点阚泽同样
没骗他。最后失败是因为他自己没有防备,被曹操一场大水,一把大火打得大败,这事,他总不能怪阚泽或者张扬吧?
至于之后的事,张扬没有落井下石进攻实力大损的他已经是仁至义尽,更别说还将兖、豫两州给让了出来,这让他根本找不到发火的理由。
但谁的心里都清楚,他是被张扬利用了,自己损失的二十万大军也被当成了炮灰,而且还没能给曹操造成一点伤亡,反而让曹操收拢了不少的俘虏,估
计暗地里都在骂他猪队友,可偏偏他还不能因为此事发作。虽然不知道张扬凭什么认定自己会败给曹操,但事实确实如此,他总不能说自己发怒是因为
张扬不看好他吧?
沉思半晌,袁绍难受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发怒的理由,可心中却因为此事更加憋屈,一口老血已经涌到了嗓子眼,随时可能喷涌而出。
“沮则注和其家眷,别跟孤说不是他小人屠所为!”
想了半晌,袁绍终于找出一个蹩脚的理由,不过这力度嘛,可就差了不只一星半点。
阚泽微微一笑,道:“殿下勿怒,我家大王深知殿下麾下人才济济,谋士如云,武将如雨。反观我家大王为世家所不喜,所以麾下人才凋零,便想着从
殿下这里...此事,下官代我家大王向殿下赔罪,想来区区一个沮授,应当不会影响两家的关系。反正殿下没了沮授,还有逢纪、郭图、审配等一干大
才,于实力无损。”
话说到这个份上,袁绍纵然满腔怒火也无法再发泄,而且依他的性格,阚泽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正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上。
袁绍好大喜功,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可这次的官渡之败被他视为生平之耻,自从回到冀州之后,周围的人别说劝,只要一提此事便会让他暴怒,可见他
对这次战败的在意程度。
可如今这场大战最后得利者,也就是张扬居然对他服软,不管是不是张扬自己这么说,阚泽既然作为使者,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着张扬,在他看来,阚
泽那一番话就是张扬在对他服软,这让他心中总算平衡了一些。
“张子昂着你前来,所为何事?”
阚泽心中松了一口气,知道这第一关自己已经度过,当下稳了稳心神,侃侃而谈道:“如今孙策战死,江东震怖,孙权年幼,难以服众,江东世家各怀
私心,争斗不断,各郡山越趁势而起,烧杀劫掠。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此乃天降良机,殿下何不尽起大军南下,讨平江东?”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