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舍拉山口百里外的草原上发现晋军的踪迹,中军打着徐字旗,应当是河套守将徐晃率军赶到。”
郭侃嘴唇干裂,浑身上下布满了尘土,脸上三两个朔风吹裂的小口子淌着鲜血,但他的双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
“大王,我军在舍拉山口只有五千人马,怕是根本挡不住。”
“莫急,先润润喉咙。”李渊摘下自己的酒囊递了过去,在北疆,尤其是在这个季节,烈酒是必不可少的取暖之物,而且高句丽大军之中可没有什么禁
酒的规矩。
郭侃也不客气,拿着李渊的酒囊就是一通狠灌,直接将囊中的烈酒喝了一个干干净净方才罢休。
“徐晃有多少人马?”
“大约五万左右。”郭侃抹抹残留的酒水,继续道:“徐晃大军之后应当还有大军,只是不清楚是并州的岳飞还是凉州的高顺。”
李渊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同样也没有担忧和恐惧,目光闪动间,枭雄气概尽显无疑。
缓缓回身,九万大军随他倾巢而出,速度不快,但黑压压的人数足以让任何人感到惊心动魄。
大军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但却异常的坚决,从基本没留人手看守大营便能看得出来,李渊这是准备倾力一战。
“小人屠的大军是很多,但有什么用?”李渊睥睨四方,提高音量道:“草原的雪远比幽州要大,积雪也更深,不管徐晃部是步卒还是骑兵,但数万大
军注定快不起来。一个月,他们一个月能赶到幽州便是好事,无需担心。”
“此次出击,我军最少也要拔除代县左侧的大营,围住代县...”
话还没说完,一队斥候狂奔了回来,大声道:“大王,晋军正面的斥候已被全部驱散。”
李渊点了点头,无所谓道:“近十万大军出动,驱赶晋军的斥候也是无用,不过却也能让汉人恐慌一下,聊胜于无。”
“胜保,你率人去,告诉那小人屠,孤来了!”
“遵命!”
应诺一声,胜保率领着两千人马脱离大部队,纵马奔驰,他们将会清理大军两翼的斥候,并且先一步抵达代县,担负起向汉人示威的重任。
胜保是扶余人,这也是为什么李渊喜欢用他,而并不是能力更强的邓愈的原因,在和汉人,尤其是小人屠这等大敌作战之时,他不放心邓愈这等汉人。
多疑放在一位枭雄的身上绝对可以算做优点,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才是分出高下的关键。
望着胜保等人消失在视野之中的背景,李渊微微一笑,大声下令道:“出发!”
低沉的牛角号呜呜的响起,大军陡然开始加速,九万余匹战马发出的震动,让整片草原之上潜伏的动物开始四散奔逃。
...
“高句丽人来了,李渊来了。”
张扬负手肃立在城楼之上,看着在城外四处巡视的斥候,淡然开口道:“大战将起,这一次不会是试探,元芳,看住代县原本城中的县兵,但只要他们
没有任何动作,那你也不要动。”
平心而论,张扬不愿怀疑坚守代县三年的史可法和他麾下的将士以及城中的百姓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但人心这种东西却很难琢磨。
可以共患难,但不能同富贵的大有人在,再者说,城内未必便没有高句丽人的细作,若是在他们的煽动,以及许诺之下,未必没有人会铤而走险。
三年的坚守是因为没有退路,城破就意味着要被屠杀和变成奴隶,李渊甚至不屑于让人鼓动他们投降,但现在情况却不同,如果李渊在城内有一支内应
的话,无需人多,不必精锐,只要能趁夜打开城门,那桑干城中的一幕未必不会上演。
不管这么说,小心谨慎,有备无患总算没错的,张扬不会去拿自己麾下大军的性命去赌一群刚刚归降他不久的人是否忠诚,哪怕这些人曾光芒万丈。
“末将领命!”
李元芳应诺一声,大步离去。
目送李元芳的身影消失,张扬继续道:“毌丘俭何在?”
“下官在!”
毌丘俭先是一楞,随后有些激动的上前,大声应诺。
“孤与你两千人马,前去协助元芳。记住,若有人敢作乱,无需留情,也不必管他是谁,斩之!但是在元芳发出信号之前,不准擅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