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兵漫山遍野都是,别看之前打得热闹,但不论怎么说,十万大军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死伤多少,大部分高句丽将士都在李渊战死之后开始四散
奔逃,清冷的草原顿时变得热闹无比。
熊方、吕蒙、毌丘俭等人同样加入到了追击溃兵的行列之中,包括郝昭率领的斥候,完全可以这么说,如今的代县基本就是一个空城,不管是大军还是
百姓,还在城中的寥寥无几,张扬也差不多成为了一个光杆司令。
近一天的厮杀过去,高句丽大军上下已是精疲力竭,他们仿佛大海上起伏的波浪一般徐徐后退,幸运的家伙还能一路狂奔着逃去,不幸的家伙则被围在
了中央,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结束了,其实在李渊战死的那一刻起,对于高句丽人来说,一切就都结束了。
劝降的声音在四处飘散,不管是高句丽人还是扶余人,亦或是数量最少的汉人,他们都在各自将领的命令之下陆续放下武器,跪地请降,顽抗的勇气早
在持续两天的攻营大战中被消磨殆尽。
当然,最主要的是一点是,在李渊死后,率领他们的将领并没有战死在这里的决心和意志。
张扬麾下的步卒开始收拢降兵,清点缴获的辎重、战马和刀枪。
至于皮毛等并不贵重的东西则被分给了代县的百姓,不过他们的活动范围还不大,战事没有彻底结束,草原上也无法说什么已经平静,顽抗不降的敌军
也不是没有,如果让这些百姓有损,张扬的雷霆之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下来的。
骑兵大军则在张扬的命令之下,群起追击高句丽溃卒,这一天,从代县城下一直到阿拉山口和上谷郡的方向,七八十、近百里的范围之内,弃械者不杀
,伏地者免死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几乎就没有一刻停止的时候。
纵横来去的晋军铁骑仿佛赶羊一般,将大群的高句丽溃卒又驱赶了回来。
当然,这中间的过程也并非都是一帆风顺。
毌丘俭就是如此认为的,心高气傲的他并没有率领麾下的两千步卒加入到收拢降卒的行列中,而是直接从高句丽降军那迁走了两千匹马,加入到了追击
的行列之中。
马术无需担心,纵然是晋军之中的步卒也并非不会骑马,毕竟在有了双边马镫之后,精于马术或许依旧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只将马匹当成代步工具却
并非那么困难。
在毌丘俭看来,这场战事不能说和他毫无关系,但要说他立了多大的功劳,那也是扯淡。
无非就是在大战的最后跟随张扬率军冲锋,手刃两名敌军之后便获得了胜利,这能有什么功劳?
所以毌丘俭率人追击的很远,几乎已经进入了上谷郡内,可惜的是,步卒并非在有了战马之后便能成为骑兵,在追了将近七十里之后,他们追上了一伙
丢失了战马的溃兵,那些溃兵茫然的跟随着大队奔逃,最后却只能看着那些还有战马的家伙消失在视野之中。
尽管失去战马的溃兵中有人在大声呼喝,但到了这个时候,谁管你是将军还是贵族,全部都没有自家的小命重要。
于是乎,这些倒霉的家伙便被满腔怒火的毌丘俭包围在了其中。
“弃刀跪地者不杀!”
那些逃跑的家伙只能由真正的骑兵去追击了,这让毌丘俭十分恼火,他觉得自己丢掉了一条大鱼,只抓到一些虾米,所以劝降的口气算不上好,更像是
例行公事而已。
“跪下!”
毌丘俭挺起银枪大声呼喝着,心中不怀恶意的希望这些倒霉的家伙能够硬气一些,好让自己能够发泄一下积蓄在心中的怒火。
不过随即他就发现自己的面前竟然是一群衣甲和普通高句丽将士不同的家伙,他们大部分都穿戴着精良的铁甲,弯刀、骑弓之类的武器齐备,这让毌丘
俭有些喜出望外,难不成自己逮到了一条大鱼?
“这是精兵!”
年轻的将领警告着麾下的老卒,不过却没多少人满不在意,因为毌丘俭能够看出来的事,他们自然不会看不出来。
“举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