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员小校大步奔上城墙,焦急道:“将军,大事不好!”
黄盖眉头一皱,问道:“何事惊慌?”
小校不敢怠慢,连忙道:“将军,徐盛将军停泊在东门外渡口上的战船全部被晋军劫走了!”
“什么?”徐盛一脸的不信,怒道:“不可能,本将安排警戒的士卒呢,为何不曾报信?”
“徐将军,望台上的四名士卒全部被人暗杀,无一活口。游弋在渡口附近的将士发现情况不对之时,晋军已经乘船冲出了渡口!”
“该死!”徐盛大怒,向一旁的黄盖道:“老将军,末将这便率军前去追击,不将甘宁那该死的水贼丢进淝水中喂鱼,誓不罢休!”
“不可。”黄盖大急,呼喝道:“文向可立马率军返回逍遥津,如果本将所料不差的话,晋军的下一个目标...”
话还没说完,另一名小校狂奔上城楼,大声道:“启禀两位将军,逍遥津方向火光冲天,疑似晋军正在攻击水寨!”
徐盛脸色铁青,开口问道:“老将军,我军如今该如何是好?”
“逍遥津不能丢,无论如何都不能丢!”黄盖深吸一口气,道:“文向,你率军驻守合肥,城中还有一些战船,本将亲自前去夺回水寨!”
“老将军,末将愿往!”
“父亲,孩儿愿代您前去!”
徐盛和黄柄同时开口,但黄盖却根本没给他们争辩的几乎,大喝道:“都闭嘴,本将乃是合肥主将,我的命令就是军令,谁敢违背,定斩不饶!”
说罢,黄盖也不等徐盛和黄柄答应,立刻呼喝道:“来人,速速准备战船,徐盛将军麾下的五千将士随本将出征!”
“遵命!”
亲兵应诺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黄盖缓缓直起身躯,将沉重的金盔覆在自己花白的头颅之上,转身向着城下走去。
不出两步,黄盖突然回头,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文向、柄儿,周鲂那三千人马不知道能坚守多久,老夫此去,若是能夺回逍遥津,那自然无需多
说。若是...你等不可再坚守合肥,立刻率军撤走,不要有任何耽搁!”
“老将军!”
“父亲!”
黄柄一把上前跪下抱住黄盖的大腿,大声道:“父亲,让孩儿去把,孩儿纵然战死也定当夺回逍遥津!”
“滚开!”黄盖抬起一脚将黄柄踹翻在地,似乎有些不忍,黄盖艰难的伸手将黄柄拉了起来,长叹道:“柄儿,你和文向还年轻,老夫今年已经五十有
余,随我东吴三代君主征战天下,虽死无憾。”
“此去,逍遥津只怕是...”黄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等不要有任何犹豫,老夫若败,只怕合肥一日都无法坚守,与其战死在此处,不如留下有
用之身前去寿春帮助大王和大都督。”
“记住,走水路悄悄退走。既然甘兴霸出现在此处,那想来寿春城的晋军已经没有任何水军,你等可顺着淝水直接进入寿春城中,应当不会受到任何的
阻挡。”
说罢,黄盖再没有任何停留,转头大步向着城下走去,苍老的背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无比的挺拔,仿佛能撑起一片苍穹一般。
“徐盛恭送老将军!”
徐盛单膝跪地,大声嘶吼。
其实他的心里清楚,锦帆营不是什么乌合之众,甘宁更是水中蛟龙,仅凭周鲂和三千将士,断然无法守住逍遥津水寨。黄盖此去和送死没有任何的区别
,而目的,自然是为了给他和黄柄争取逃走的时间和机会。
“父亲!”
黄柄看着东门外缓缓离开的船队,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放声哭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