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想了想,我想绣个鸳鸯戏水的荷包。绣好了,送给王爷。
小荷看她喜眉笑眼的样子,也跟着一笑,王爷喜欢素净的颜色,奴婢给您挑个石青色的缎面吧,暗底配上五色丝线绣成的鸳鸯,保准好看。
那好,咱们开始吧。琉月想着王爷每日佩戴她绣的荷包,笑得更欢实了。
前院偏厅,萧煊负手而立,下首跪着韩家二老,和他们的小儿子。
影卫凌凡附耳道:王爷,回京途中,韩家二老不止一次想要偷跑,均被属下拦回。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萧煊的目光落在那三人身上,韩父生的尖嘴猴腮,瘦到脱相,韩氏肤色粗糙,皱纹满面,身上穿的虽是簇新衣衫,可是刻在骨子里的那种被生活折磨的窘相却是遮不住的。
那个小儿子胖的像一只矮冬瓜一样,五官都快被满脸的横肉挤没了。
在他们身上找不出一点与琉月相似的影子。
说吧,你们与本王的侍妾,是何关系?萧煊在他们面前展开一张画像,画中之人正是琉月。
韩氏夫妇对视一眼,如实招认,回禀王爷,小人并非她的亲生父母,也非抱养。
他们二人在半路上没跑成,得知要见他们的人是晋王,更是吓破胆,商量来商量去,还是照实说了。
萧煊早有所料,问道:你们在何处见到她,又为何将她送进王府做粗使丫头,快给本王一一详尽道来,不可有半句疏漏。
是,王爷。韩氏叩首道,民妇有一女,名唤琉月。她与一书生相好,珠胎暗结,书生知道她有了身孕,便跑了。当时琉月的月份大了,不能堕胎,我和老头子虽然生气,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打算让她生下孩子,以后配个鳏夫或者瘸腿的,也能嫁人。可是,天不遂人愿,琉月临盆的时候难产,大人小孩都没能保住。这事不吉利,我和老头子把琉月的尸身送到城郊,偷偷埋了,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那位姑娘。
她姓什么叫什么?萧煊皱眉问。
韩氏回道:民妇也不知晓她叫什么,当时她昏倒在路边,不省人事,我和老头子把她救醒,带回家中照料,问她家在哪里,姓甚名谁,来京城做什么,她也不说。
后来呢?
后来,韩氏道,民妇家境贫寒,常与亲戚邻居乞讨周借,过得十分辛苦,实在养不起那么娇贵的小姐。民妇便与那姑娘说,晋王府招买粗使丫头,问她愿不愿意去,每月有月钱,吃得饱穿得暖,是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