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煊此时正立于书案旁边,悬腕作画。
他从静园回来,沐浴过,换了一身石青色衣袍,辉煌的灯影里,他的五官精致深邃,眉眼似用水墨晕染过的一样,俊美出尘。
唇角微微上翘,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常侧妃福身一礼,妾身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免了。萧煊淡淡开口,揭开一张宣纸,覆在画作之上。
常侧妃将食盒放在案几上,取出一盅紫参野鸡汤,用托盘端着奉至近前,小厨房做了紫参鸡汤,妾伺候您用些。
侧妃费心了。萧煊撂袍,靠后坐在椅子上,手指轻叩桌面,本王现在不想用,放着吧。
常侧妃应诺,将鸡汤放回案上,回身望向萧煊清朗的俊脸,心一横,绕到他的面前,大着胆子坐到他的大腿上,娇声道:王爷
这一声王爷唤的是娇柔甜腻,百转千回,萧煊连眉毛也没有抬一下,八风不动,静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常侧妃将这一切看成是默许,心中欢喜,红着脸依偎在他怀里,葱白的玉指攀上他坚实有力的胸膛,来回画着圈儿,含情的双眸水波流转,勾人的紧,夜深了,妾身服侍您就寝。
萧煊眉心蹙起,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纹,语气仍旧淡淡,是啊,夜深了,侧妃回去吧。
常侧妃面上一愣,不过须臾,剪水双眸中氤起水雾,一片盈盈,声音里也添了一把委屈,王爷,妾身想您
她和两名侍妾都是今年春季选秀,被淑妃娘娘挑中,同入王府服侍王爷。
算算日子,也有三个多月了,不知为何,王爷从未召过她们三人侍寝,后院也鲜少踏足。
外面传言王爷不近女色,有断袖之癖,可她不信。
因为她曾买通前院的大丫鬟,旁敲侧击打听过,王爷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嗜好,而且早上起来,床铺也会沾上那种东西。
她心知肚明,只有得到王爷的恩宠,她在府里的地位才会稳固。
最要紧的是,不能让那两个贱蹄子抢了先!
她心里想着,手也不消停,轻解衣衫,水红色绣着荷花出水的肚兜下,两团雪腻半遮半露。她红唇微启:王爷,今晚就让妾身留下来吧。
萧煊视若无睹,眼眸漆黑幽沉,下颌紧绷,攒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怒气。
片刻,他一把推开常侧妃,斥声道:常语薇,本王的书房你都敢行此引诱之事,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罢,他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常侧妃一眼,拂袖离去。
芳杏进来的时候,就见她家主子发髻散乱,瘫坐在地上,掩面哭个不停,一身狼狈之相。
娘娘,您怎么了?王爷他......
常侧妃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王爷他不喜欢我,不让我侍寝,芳杏,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