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领着金小楼与绿筠两人往里走,一边让她们坐到了离台子稍远的偏僻角落里,一边道:抱歉了,两位姑娘,今日人多,只得这位置还有空。
今日是芙娘头一回接广告。小厮接着回到,广告这词还真新鲜,听说我们老板还是跟绿筠姑娘您学的呢!
绿筠扬了扬眉,看向金小楼。
金小楼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桌面上的单子,向小厮点了杯最简单的茉莉蜜茶。
待小厮走后,绿筠才轻轻出声,皱着眉看向金小楼:掌柜的,这
金小楼知道她想问什么,摇了摇头:先看看再说吧。
两人遂安静下来,目光皆注视着台子中间的屏风。这回那屏风换成了云纱烟水帘,黛青色的木架子上悬挂着两张烟霞紫的薄纱帘子,后边的窗户半开着,有风徐徐而入,吹得那云纱烟水帘轻轻摆动,既像是早春傍晚的云霞,又像是树荫下落满花瓣潺潺流动的溪水,别是一番风雅滋味。
金小楼不得不承认这流苏阁的老板品味不错,整个阁子布置得令人身心舒愉。
在这种环境氛围下,又有佳人在前,即便一杯最寻常的茉莉蜜茶卖出二十两银子的价格,金小楼也觉得值得。
只坐了没一会儿,金小楼便见一个窈窕婀娜的人影自帘子后头走过,个头倒是与桂枝差不多,只是那纤纤柳腰,走起来摇曳生姿的模样,实在是令金小楼想象不出那屏风后头的人是黄桂枝。
待芙娘坐定后,旁边的古筝叮铃一弹,随着淡淡悠扬的琴音,芙娘挽起袖子,露出一双水仙花朵般的玉手,侍弄起了茶盏。
堂中的老板们皆是看得兴起,相继点头鼓掌,代堂春便趁这时走了出来,站在台上屏风前,冲下边说道:鄙人已请来了京城里最有名的画师,各位老板若是觉得芙娘不错,现下便可竞价了,我们芙娘只接一支广告,价高者得!
还晓得饥饿营销的道理,金小楼扬眉,这个流苏阁的代老板是块做生意的料。
果不其然,代堂春话音刚落,便有人喊起了价来,因芙娘粉丝数也不少,那人一来便喊了一千两。
有小厮赶紧敲了一下瓷盏,将银子的金额标注在了前边的一块绸布上。每喊一个新的价格小厮便提笔写上去,再将旧的绸布剪掉,没一会儿,就已升到了五千两。
嗬!好厉害!绿筠叹到,他这一支广告够得上人家铺子好几年的了!
在价格升到五千两的时候,迟迟没有人再喊下一个数字,金小楼默然片刻,举起了手:六千两。
绿筠吃了一惊,赶紧低声询问:掌柜的,你不先瞧瞧那芙娘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