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礼拿出来一块柿饼,递到桂枝口边,眼中是满满的期待与喜悦。
桂枝一咬下去,浓郁的桂花香气溢满口中,紧接着才是柿子厚重的甘甜。
这是我娘入秋时做的桂花柿饼,采了雨前桂花腌新鲜大红柿子做成的,今年雨水多,柿饼不好做,大多霉坏了,只有这三块,都给你。
桂枝心头比柿饼还甜,伸手在自己衣裙上擦净后,拿起一块喂到周书礼嘴里。
有甜一同吃。说罢这才接过最后一块柿饼进了屋子。
刚一进去,便将最后一块柿饼递给了金小楼。
金小楼拿过来切成了六份,一人送去一小块尝尝鲜。
剩下最后的一丁点塞进麟儿的口中,甜得麟儿一个劲笑个不停。
金小楼和桂枝一块儿洗干净了衣服,晾晒好后,坐在床畔看着桂枝打开那小檀木匣子。
匣子里铺着锦缎,里边放着一对儿翠玉耳坠。
看成色并不是好玉,暗绿的玉身里杂糅着黄黑的斑纹,但通体圆润,光洁明亮。
更难得的是这耳坠雕工很好,匠心独运,将翠玉琢成卷曲的叶形,叶脉纹路清晰可见,那些黄黑的杂质便如同是叶片上自然生成的褐斑,远远看去,一枚初初抽芽而出的嫩叶栩栩如生。
金小楼取出耳坠来替桂枝戴上,桂枝本就生得白净,在翠玉的映照下焕然生光,娇滴滴像是叶上的新露。
金小楼将麟儿交给桂枝看顾后,又独自出了门。
买了包梅子,到八里巷左近的井口边坐着,一边吃一边盯着巷口。
井旁时不时有巷子里的妇人出来打水洗衣做饭,看到金小楼皆是有些奇怪,金小楼便将梅子分了出去,说是来寻人的,倒吸引了一两个碎嘴的妇人陪她坐在一处,将这巷子里的人家七七八八的讲了个遍。
正说得高兴,金小楼远远的便见先前见到那灰蓝布衣的男子挎着个小布包,埋着头往外走。
金小楼衔了颗梅子,一边咬着一边问:那人是谁,大婶你可知道么?
大婶不客气的抓了一把金小楼手里的梅子,扭头看了一眼:他呀,他是大春。搬来我们这儿住了十来年了,家里有个生病的妹妹,全靠他一人在秋月酒家里做伙计赚银钱来给妹妹买药吊着命,是个老实憨厚的。
可惜兄妹两个,都老大不小了,妹子嫁不出去,哥哥讨不上媳妇,相依为命,也是家可怜户。
大婶说完瞅了金小楼一眼:怎么,你要寻的人难道是他?
金小楼眼珠一转,秋月酒家之前在秋月里她并未见过这人,这样看来,这人倒是更令人怀疑了,遂趁势点了头:像,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