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高琅那日发了烧,在屋子里关了一整日,谁也叫不出来。桂枝叹了口气,小楼回来后,我担心高琅,小楼还说,他不仅不傻,还比我们厉害多了。直到此刻,我也不懂她的意思。
五爷紧皱的眉头一下子打开,他招了招手,叫来刚刚领桂枝前来的车夫:赤霄,黄姑娘累了,你带她下去好好歇息着,备好饭菜招待。
长着络腮胡子的仆从拱手应下。
五爷又冲桂枝道:我本只是想问问你近况,没曾想正撞上你逢此困境,你安心待在我这里便是,山记的案子我帮你盯着。
桂枝正无处可去,她本想住酒楼,可身上唯一的一个钗子也递给了衙役,别无他法,只得点头答应了五爷。
心里却感激更多,算起来他又帮了自己一次。
可自己却连他的名字也不晓得。
第一百一十七章谁能进去杀得了她?
船舱里花开朵朵,却无一点香味。
雅阁的纱帘垂了下来,罩住了里边的人。
殿下,已安顿好了。赤霄低头立在下首。
唔。男人用鼻子哼了一声,打开桌案上的锦缎盒子,拾起里边一根墨绿色的草叶,用手捻成了细卷,揭开熏炉,随手扔了进去。
噼里啪啦一响,阁子里涌起一股淡淡的草木清气。
这是最后一根了。男人吸了吸空气里的味道,下雪还早着呢,那蠢材必定无功而返。
殿下英明。赤霄抬起了脸,眸光不敢上移,只是看着男人腰间的玉带,朝堂上正为太子昏聩无能,顽劣不堪而头疼不已。眼下陛下正是重病关头,太子不仅不侍奉在旁,反而游山玩水,还差点命丧信宁,只怕皇后党羽一心力保他,也保不住了。
嗯。男人点头,一副睥睨天下的神色,只可惜,立冬那日没能直接杀死了他。斩草须得除根,哪怕是只蚂蚁也得捏死了永绝后患。要不然一个不慎钻进衣袍里,咬一口也得起个包,肿上两天。
本是要成了。赤霄又把头低了下去,南夷那边派的皆是死侍,哪晓得半路里杀出来两个身手不凡的人,搅了这桩好事。
你说,他们会是谁呢?男人笑了起来,捻了捻手指,不仅不傻,反而厉害得很,难不成他还真的装疯卖傻十五年?
既有如此耐性,沉得住气韬光养晦,必是有些念头的,那又何必救那个草包?死了他,不是更好出头?男人说得慢条斯理。
赤霄躬身:奴才愚钝,看不清楚,许是一母同胞,七殿下毕竟也是皇后娘娘的孩子,是太子的亲弟弟
你可曾见过老七对他俩亲近?男人摇头,老七虽傻,却不蠢,他只是因当年椒兰殿走水一事受了惊吓,便永远停留在了五岁之时。他如孩童,可孩童有时候也很可怕。要我看,他若有心性装傻十五年,定然不会在乎那一点点血肉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