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上前福了福身子:大少爷好。可是有什么事找太太?
薛令蓁也道了声兄长好。,亭亭笔直地站在一旁,眉眼舒展,年纪不大,脖间坠着块美玉,身上的裙摆被微风吹得轻轻摆动,端是一幅赏心悦目的图画。
薛荣瞧了,怎么也生不出喜欢来,她轻轻一笑,都让他觉得自己如何卑微,浑身起了丝冷意。
郡主安好。他僵着嘴笑笑,小心翼翼地掩去眼底里算计,将一叠纸交给了珍珠,我听闻母亲身体不舒服,心里惦记,正好今日家学里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询问一些大夫,讨得几张药方,让母亲看看,可有得用的。
珍珠轻笑:大少爷的确有孝心。奴婢会交给太太的,日色不早了,您早些回院子里用膳吧。
薛荣不甘心地走了,宋氏这才在屋内出了声,薛令蓁一进屋,琉璃送上了一盘鲜桃果丁,因宋氏不宜用冰,这桃子是提前拿了井水冷过的,吃了沁凉,薛令蓁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宋氏卧在榻上,身上搭了件薄衣,面色红润,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早叫人准备好的。瞥了眼珍珠手中的纸张,宋氏淡淡地道:去烧了去吧,省得看了心烦。
薛令芳从内室走出,这东西好吃,却也不能多吃,你尝个鲜,就别吃了,等会儿还要吃饭。
她今日没打扮,连描眉都不曾,穿着闲适的衣服,只将头发编成了辫子盘在脑后。
薛令蓁刚抬头望了她几眼,手中的签子突然掉在了瓷盘里。
难怪她觉得那个中年男子生得熟悉,薛令芳的眉宇间足足与他像了四五分,只是薛令芳日常修眉描眉,反倒不太像,今日难得在家中没用妆,便一眼瞧了出来了。
宋氏也是瞧了薛令芳片刻,不由带着一丝哽咽道:你这孩子,倒是生得像你们俩的舅舅。
薛令蓁摩挲着托在掌心的瓷盘,似是好奇地问道:阿姐和舅舅哪里生得最像?
薛令芳也看向宋氏,宋氏拿帕子抿了抿眼角,道:其实你们姐妹俩都有些像,芳姐儿是眉眼像些,尤其一双眉毛,而你则是眼型像些。只不过都比你舅舅长得好。说起来,你舅舅欠了这么多年你们俩的生辰礼,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还上呢。这么多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道我每年去点的孔明灯,求的福到底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