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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静姝对不少地方遭了灾的事情有所耳闻,可本朝素有“后宫女子不得干政”的规矩,她到底没有那个资格置喙一二。章延有些时日未曾踏足后宫,她就见不着他的面,更不必提帮章延什么了。
前世她对朝堂的事情不甚了解,章延对她并不信任更无所谓与她说这些,怕也不能够帮到章延什么。可,什么都不做,一样不行。
领着妃嫔们去了永福宫与周太后请过安,等再回到凤央宫,陆静姝便吩咐了盈露和盈霜去找了一些经文与她,又让阿禾和阿苗准备好笔墨纸砚。
诵经祈福,是陆静姝目前唯一能够想到的既不会逾矩又在自己能力所及范围之内可以做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做这些或许用处不大,可她能做的,真的很少。
陆静姝前些时候,闲来翻看书册子时,曾看到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兴,百姓苦;亡,亦百姓苦”,颇为感触。
出了这般大的事情,自己的父亲身在丞相之位,必定是日夜操劳,陆静姝不能说不心疼。她是重活了一世的人,对神佛之事,多少相信。
陆静姝净手焚香,才在书房内的檀木书桌前坐了下来。阿苗和阿禾在一旁侍墨,盈露和盈霜则是立着听候吩咐。
刚提了笔,陆静姝想到什么,又将手中的笔搁下,扭头与盈露和盈霜问道,“这样的经书宫里多么?”
盈露想了想,才回答说,“皇太后娘娘曾礼佛一十二年有余,因而宫里的经书有很不少,如娘娘眼前的这类经书,还有许多。”
“给各宫的妃嫔们都送几本经书过去,让她们都抄些经文替受灾的百姓们祈福罢。”陆静姝皱着眉头说道,却又一叹气,“这般是否会显得勉强?若无那份心意,胡乱弄一通,却怕不但不能祈福,还会惹怒了神明,还是不要了……”将自己先前的话给否定了。
“娘娘若是担心那般,不若让奴婢们询问娘子们可信佛。若是某位娘子言自己是信佛之人,奴婢们则将经文转交,与娘子说明娘娘的意思。如此,便不会是勉强也不用担心心意不诚了。”盈霜与陆静姝建议道。
陆静姝皱着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可没有满口应下盈霜的话,却立刻指出其中的利害。
“如若其他妃嫔知晓了我的意思,怕是即便没有心意,也要跟着一起的。这么一来,与强迫却也无什么差别。”
盈霜听了陆静姝的话,一时也犯难了。
“盈霜姑姑与盈露姑姑在宫里待的时间更久一些,不知两位姑姑可曾知哪位娘子是信佛之人?”阿禾问了一句,又解释道,“娘娘不希望其他娘子应付敷衍,那便干脆只找一定诚心诚意的娘子。虽然可能不比那般人多,但至少心意必定是十足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