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小心?护着老?虎脸上的器官,还不敢使劲,生怕自己一用力就把老?虎脑袋捏变形了。顾明恪没有系袖子,袖摆底端一晃一晃,几乎蹭到了面粉。李朝歌看着心?惊胆战,她腾出一只?手帮顾明恪拉着袖子,说:“你可不要手抖。”
顾明恪正在画“王”字,听到李朝歌的话,手下不由一顿。他瞥了李朝歌一眼,语气坚决中还带着些小脾气:“不可能。”
他握剑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手抖?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接下来顾明恪仿佛和谁较劲一样,笔直地?划了三横一竖,动?作?干净利落,手腕一点都?没晃。李朝歌看他画完了,用力扔下袖子,轻哼道:“不会就不会,凶谁呢?”
之后李朝歌磕磕绊绊捏生肖,顾明恪看不过去了,就过来指点一二。两人艰难地?合作?,不知不觉,那么多面团竟然都?用完了。老?婆婆将最后一盘寿糕拿过去蒸,李朝歌手指、胳膊上全?是面粉,她脱力坐在垫子上,长长叹道:“终于结束了。”
李朝歌坐相?没个正行?,而顾明恪依然端正跪坐着,抬手整理他的衣袖。老?婆婆回厨房取东西,瞧见李朝歌一身粉末,连忙道:“今天多亏了你们,你们快去房里歇着吧,蒸笼有我看着。”
怎么能让老?人家劳累,李朝歌赶紧推辞,老?婆婆说道:“接下来看着蒸笼就好,又不费事。今日?是二十九,要大扫尘,把一年的晦气都?扫出去,来年才会平安健康。姑娘身上沾了这么多面粉,还是快回房里收拾吧,灶台那边我看着,等蒸好了叫你们。”
李朝歌心?想自己确实不熟悉这里的笼屉,万一没掌握好火候,把寿糕蒸毁了就是帮倒忙了。她没有再推辞,带着水回厢房清洗。
李朝歌把手泡在水中,仔细清洗上面粘黏的干面。面粉已?经变干,破费了她一会功夫才全?部洗掉。李朝歌拿起帕子,擦拭自己的手指和小臂,问顾明恪道:“山里什么也没找到,明日?怎么办,还进山吗?”
两人一起捏面团,李朝歌一身粉末,顾明恪却已?经变得?干干爽爽,清清静静。顾明恪说:“不急,明日?再安排。”
李朝歌一边解自己的袖子,一边坐到顾明恪对面,说道:“寻踪诀一靠近这里就失效了,这是为什么?你这些法诀有什么限制吗?”
“但凡法诀,总有破解之法。”顾明恪语气淡淡,他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好落在李朝歌的手臂上。她刚解开一个衣袖,衣袖将落未落,虚虚挂在臂弯,她背过手,正在解另一只?胳膊上的系带。她穿着一身绛红色的衣裙,绛色深沉浓郁以致于看着偏黑,挂在她瓷白的手臂上,对比鲜明,冲撞出一种靡艳感?。
绛色的衣袖滑下,遮住那节皓臂,顾明恪的视线也无声无息地?收回来。他们两人坐着说话,外面传来敲门声,老?婆婆的声音从门后响起:“寿糕蒸好了,你们来尝尝。”
李朝歌一听,连忙去外面开门。李朝歌再三说他们已?经吃过东西,不需要食物,但老?婆婆依然热情地?把糕点留给他们。李朝歌拗不过,只?能接下。
老?婆婆送来的是一套生肖,从鼠到猪十分齐全?,老?婆婆见他们把寿糕收下,十分高兴,叮嘱道:“今天辛苦你们了,你们包了那么久,外面天都?黑了。你们吃完就赶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