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妄动,回头看向霍景州。霍景州没料到李朝歌竟然拿出兵符,他沉着脸下马,快步走到前方,随着距离渐近,他看清了?李朝歌手里的令牌,也看清了?这位公主的长相。
年纪轻轻,容貌姝美,可?是?眼睛却透着一股子野气,和京城的公主贵女们截然不?同。霍景州视线下移,聚焦在李朝歌手心的令牌上?,花纹没错,上?面?的字迹也没错。
这确实?是?龟符。霍景州大为吃惊,见兵符如见皇帝本人,执兵符者,有权力调兵遣将?,纠集兵马。皇帝竟如此儿戏,把兵符赐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小丫头?
简直荒唐!可?是?龟符就在眼前,霍景州不?敢不?敬,他抱着拳下跪,行军礼道:“卑职冒犯,罪该万死。”
李朝歌反手收起龟符,在手心掂了?掂,心想这只乌龟丑归丑,用?起来倒当真痛快。南衙府兵和北衙禁军交错宿卫京师,是?天子身边最重要的武装力量,但是?说白了?,南衙和北衙的将?军只有练兵权,却没有调兵权。
唯有持兵符者,才有资格指挥军队。历代皇帝就是?靠这种办法牵制内外,换言之?,现在李朝歌是?他们的上?司,南衙北衙所有人,都要听从李朝歌的号令。
不?过,李朝歌知道自己的斤两。兵符说到底只是?一个象征物,真正调兵靠的是?号召力和威望。以她现在的实?力,想指挥禁军和十六卫太难了?,但是?吓唬吓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朝歌收起龟符,回头看向后面?那两人,微微挑眉道:“走吧。”
周劭和白千鹤暗暗提着劲,跟着李朝歌往外走。羽林军退到两边,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安安静静地?供李朝歌通过。两边矛尖寒光凛凛,羽林军的刀距离周劭和白千鹤不?过一臂,周劭从他们面?前经过,他手臂紧绷,两边的羽林军也各个蓄着力。
可?是?最终,谁都没有出手。周劭走出官兵行阵后,感觉颇为奇妙,他和官府打过那么多交道,但是?像现在这样被官兵目送着远去的,还是?头一遭。
白千鹤也觉得?很稀奇。这是?他头一次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么多官兵面?前,官兵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好几次白千鹤都习惯性想逃跑,又生生忍住。
等出来后,白千鹤摸了?摸下巴,啧声道:“被这么多官兵开道护送,我这个贼当得?可?真有排面?。”
“闭嘴吧。”李朝歌凉凉扫了?白千鹤一眼,“你还觉得?你死得?不?够快吗?要不?是?你,我们本来不?会惊动羽林军的。”
白千鹤自知理亏,耸耸肩表示自己闭嘴。李朝歌三人走了?一会,没过多久,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霍景州骑着马靠近,他脸色依然不?善,但是?面?对李朝歌的时?,多少会收敛一二,下马行礼:“安定公主,那个妖物极其凶险,您只带着两个护卫,恐怕不?妥。不?知公主打算去哪里,卑职愿意保护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