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子,她因为种种原因与刘振河分道扬镳,当初她自觉没有半点儿亏欠,缘尽而散,如今想来,倒是她一直不会经营,万事自作主张,虽然结了婚,却只想着不依靠、不拖累,并没有夫妻一体的自觉,更没有遇事商量……
钟玉琴说她自刚自强是因为宋秀莲性子软弱,她上一辈子母亲早亡,父亲沉湎痛苦,无暇顾及她,她一个人粗放粗养地长大,万事自作主张的性格,其实仍旧大部分是上一世养成的。
这一世,有了爹娘,有学业顺利,做的生意也顺风顺水,不过是将上一世的强硬加了一层果决、自信罢了。
不过,幸好这一辈子,母亲和外婆的身体都好好的,意外有大嫂到她那边躲二胎……有这几位清醒的旁观者的提点,她没有继续浑浑噩噩下去,而是学着放下身上的刺,试着与秦戎相处。虽然只有短短数十日,但效果已经很明显,秦戎对她仍旧包容、宠溺、体贴周到,但明显地自信多了,不再像个影子……
想一想,小秋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之前那一副刺猬样儿,秦戎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两个人越来越融洽、越来越默契,小秋也越来越确定亲人们的规劝提点是对的,她做出的选择也是对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姥姥钟玉琴和小夏什么时候睡醒起床她都不知道,这一觉一直睡到天光昏暗,才幽幽醒来。
刚睁开眼,就听得小冬在院子里喊:“戎子哥,树上有绊着毛,蜇人可疼了,你小心点儿,防备它落到你的领子里呀!”
一听这话,小秋就明白了,这才多会儿,秦戎就被两个小的搓到树上,给他们摘枣子去了。
有句老俗话‘七月点红,八月满红’,说的就是枣子,七月半已经出现斑点状的红,说明枣子可以吃了。等到了八月半,枣子就全红了,这会儿的枣子虽然吃起来更甜一些,但有一部分熟透了,微微失了水分皱缩了,失去了脆甜的口感,只能晒干枣子了。
姥姥家这棵枣树据说还是很早以前,姥爷年轻时栽下的,如今二十多年树龄了,主干不高,却枝繁叶茂,延伸出的枝桠蓬勃,遮住了三分之一的院子,每年都结许多枣子。
不过,小秋对这棵枣树没多大印象,姥爷姥姥这院子还回来,她只在县城里读了一年初中,就进了京。倒是小冬小夏和成贵算是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每年枣子熟了,几个人都没少偷摸爬树摘枣。
晚饭时候,宋秀莲回来了,没多会儿,王利民竟然也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老少一起围着桌子坐下,秦戎拎着白瓷酒瓶给宋胜书和王利民斟上酒,老爷子和王利民眯着眼睛,都是抿了一小口,然后同时露出舒展满意的笑容来。
宋胜书笑哈哈道:“贵省的酒确实好,我尝着比咱们当地和京城的都好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