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夷光想到自己当时的震惊,再想到当时自己脑中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若汪师叔真与娘有什么,她肯定是要支持他们的。反正父亲从来没有爱过惜过敬过娘,他们说是夫妻,父亲也已好久不曾歇在母亲屋里过了,那还不如成全彼此,都重新开始,尤其是娘,她可从来没享受过来自夫君的爱惜,她又还那么年轻,难道余生都
这样过吗?
那是许夷光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这会儿问李氏话时,手心里真是捏了一把汗,无比的希望李氏说她好似的确是认识汪师叔的,那样事情便大有余地。
她莫名有种感觉,汪师叔不会介意她娘是再嫁之身,她娘也只有再嫁一个汪师叔那样不羁的人,余生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与快乐!只可惜,李氏的回答让她失望了:“我当时也很惊讶,但我确信今日之前不认识他,我不会记错的。至于为什么他错把我当做自己认识的的那个人连名字都跟我一样,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巧合呢?这世上
巧合的事情其实很多很多,不然也不会有那句话‘无巧不成书’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且问你,汪先生说你入了股,你入的什么股?我现在都知道了,你还想瞒着我?”
许夷光闻言,霎时顾不得失望李氏竟真不认识汪思邈,也顾不得自嘲自己异想天开了,忙讪笑道:“那个,那个娘,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您先答应我别生气啊……”这边厢母女两个说着话儿,孙府内,汪思邈也正拉了孙太医的衣袖喋喋不休,“师兄,二师兄,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你那个小徒弟的娘的姓名来历吧,我真的与她是故人,只不过什么时候认识,怎么认识,
怎么有旧的,现下不方便告诉你罢了,可我真的找她好多年了,也是因为她,才至今没娶妻的,你就告诉我吧……”孙太医却是满脸的没好气:“你也知道她是我小徒弟的娘呢?那你就该知道,人家早已罗敷有夫,不是你能肖想的了,何况人家摆明了不认识你,也不可能认识你,所以你趁早打消了脑子里那些个乱七八糟
的念头才好,省得回头白白连累了人家!”孙太太也道:“我那妹妹从十二岁起家里出了事,草草嫁人至今,今日还是第一次出门,你怎么可能与她是故人,你根本连认识她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你肯定是认错了人。师弟啊,你虽不拘小节,可这世上跟你一样的人,又有几个呢?我那妹妹这辈子先甜后苦,在夫家日子是真不好过,当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能理解你,可你总不想最后弄得个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吧?所以今日过后,咱
们都别该忘的忘了,仍照常过日子,好吗?”
汪思邈心里其实早已知道自己是认错人了。
他所在的那个世界没有血缘关系甚至素不相识,却长得双胞胎一样的人不知凡几,如今这个时空既然与那个世界是平行的空间,自然也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何况那位太太的神情气质,与他思念愧疚了多年的那个人,压根儿就不一样,他怎么可能瞧不出两者之间的差别?
只不过,他心里仍存着一分侥幸的希望罢了。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只得怏怏的扔下一句:“师兄,师嫂,我知道了,不会连累人家的……”失魂落魄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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