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燿哥儿本来睡得正熟的,才一让她抱在怀里,便立时受惊一般,大哭了起来。
偏他一哭,燃哥儿跟他心灵相通,也跟着大哭起来,屋里立时满是孩子的哭声。
傅御与许夷光听在耳里,不由都心痛起来,要知道在九芝堂整整七日,哥儿俩都没有这样哭过。
不但夫妻两个心痛,胡妈妈大寒等人也是心痛得不行,哥儿们哭得这般厉害,必定是哪里不舒服了!
屋里的气氛转眼便添了几分紧张与焦灼。傅御忙强笑道:“母亲,只怕他们两个不是饿了,就是尿了,不然不会这样哭的,而且您不知道,他们两个可能生来便心意相通,一个哭了,另一个立马也会哭,一个尿了,另一个也会尿……还是让乳
母们先抱了他们下去看看,该喂奶便喂奶,该换尿布便换尿布吧。”
靖南侯太夫人本就不是真个喜欢两个小家伙儿,何况燿哥儿还这般不给她面子,心里霎时越发的不喜,甚至是厌恶他们了。奈何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还得笑道:“他们什么时候吃的奶呢?回府之前?那就怪不得他们哭了,路上怎么也得大半个时辰,回来后又收拾了半日,咱们还说了这么半日的话儿,是早该饿了,也早该
把尿了,那你们两个,快带了哥儿们去暖阁里吧,我等你们收拾好了,抱一抱他们再回去。”
后边儿的话,却是对两个乳母说的。
二人闻言,便忙都应了“是”,抱了孩子们进了暖阁去。
果然很快孩子们便不哭了。
等稍后吃饱喝足了,干干爽爽的出来,更是睁着各自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起来,一副对什么都好奇得不得了的样子。
又因才哭过,眼睛都跟雨后的天空一般,不知道多干净清澈。
便是靖南侯太夫人,看着这样的他们,都忍不住心软了几分,伸手又要抱就近的燃哥儿,“好乖乖,跟你们爹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这次祖母抱抱,总不会再哭了吧?”
可惜燃哥儿才到她怀里,竟也大哭了起来,然后不出所料,弄得燿哥儿也跟着又哭了起来。
方才兄弟两个是饿了,也该把尿了,还情有可原,可这会儿他们既不饿也不拉了,竟仍是一到她怀里便哭起来,果真是八字跟她犯冲,跟他们那个娘一样,生来就是克她、气她来的吗?!靖南侯太夫人这次连强笑都快笑不出来了,只得把燃哥儿递给了乳母,道:“看来他们哥儿俩都对我这个祖母还很不熟悉呢,只能我以后跑得越发勤些来看他们了,想必见得多了,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再
认生了。”
也是怪,燃哥儿才回到乳母怀里,立时不哭了,燿哥儿便也抽噎两声,跟着不哭了。
弄得屋里的气氛越发的微妙。
照理嫡亲的祖孙,该血浓于水,天然就亲切的不得了才是。可两个哥儿却这般的抵触太夫人,小孩子说来是什么都不懂,可正是因为什么都不懂,心更纯净,才能更直观的察觉到谁是对他真好,谁是真个疼他,谁不是……难道,两个哥儿竟是知道太夫人曾对他们心怀歹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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