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声声他们是‘两情相悦’,他要去找她,接她回来,真当她这个妻子是死人,是圣人,不会受伤,不会心痛,不会流血,不会愤怒到了极点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吗!靖南侯太夫人怒不可遏之际,因为深爱丈夫,仍然用尽全身力气,把怒气都堪堪压下了,软声劝老靖南侯,“阿媛既然当初不肯跟你走,如今只怕也不会跟你走,你又何必非要强求呢?爱一个人,就要为他计深远,只怕她也是不想因自己辽人的身份,有朝一日连累了你和御儿,你如何能辜负了她这一番苦心?倒不如退一步,以后各自安好的好,将来到老时,想到的也是彼此的好,指不定来世也能再续
前缘,这辈子,你们终究是有缘无分了。”
奈何劝来劝去,老靖南侯都是听不进去,仍执意要去找阿媛,末了索性直接扔下靖南侯太夫人,叫了傅实几个心腹,收拾起行囊安排起马匹来。
徒留靖南侯太夫人在屋里泪如雨下,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末了更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我让你去找那个贱人,等你瘫在床上,动都动不了了,我看你还怎么去找她!
许夷光听傅实说到这里,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以外了,失声道:“所以公爹真是因为太夫人因爱生恨,死在她手里的?”
想不到钱太姨娘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傅实点了点头,沉重的道:“算是吧。因为事后据太夫人说来,她本意从没想过要老侯爷的命,她只是想留住老侯爷,让他不能去找媛夫人而已,偏偏……”偏偏老靖南侯打仗多年,旧伤累累,外表瞧着倒是正值盛年,威武雄壮,实则内里早已虚透了,哪里经得起靖南侯太夫人下的药?他又不曾怀疑过靖南侯太夫人,一碗汤因此喝得干干净净,不到一刻
钟,便大口大口的呕起血来,眼见着危在旦夕了。
靖南侯太夫人这才慌了,怕了,后悔了,急着要打发人请太医去。
老靖南侯却叫住了她,让她不必请太医了,说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怕是无力回天了,何必白费力气,横生枝节?他只求靖南侯太夫人以后能善待傅御,把他当亲生的儿子教养一辈子,不许着意养歪他,甚至让他死于非命,必须让他成材,说到急处,还逼着靖南侯太夫人发了毒誓,若有违此誓,不但她,她的一
双儿女通通不得好死!
靖南侯太夫人本来已经悔之不迭了的,让老靖南侯这么一逼,又怒不可遏起来。合着只有那个贱人的儿子才是他的孩子,自己生的就不是啊,都快要死了,还不忘为傅御保驾护航,甚至不惜逼她以自己的儿女发毒誓,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果然男人爱着的才是宝,不爱的凭你做得再多,也依然是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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