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夷光下意识嘟哝了一句:“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臭死了!”便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却是落入了傅御才沐浴过,微凉的怀抱里,人也霎时清醒了不少,因低声问道:“你们不会从午后起,就一直在喝酒吧?吃了多少东西呢?……总算你还知道分寸。”傅御也低声道:“我心里都知道,敏敏你就放心吧。对了,定北侯打算大后日便出发回京了,梁夫人和梁大爷梁大奶奶都得回去,他们不是册封了的世子,就是有诰命在身的,所以我大后日怕是也得回
京了,好在梁令宁与颜家四姑奶奶都不会回去,你们母子留下,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许夷光道:“你不用担心我们,曦姐姐知道了一些事后,还执意要把女儿许给我们做儿媳,在她的地盘儿上,我们母子是绝对安全的,倒是你,回去后可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万一……我只盼你不要太
念及旧情,须知你念及旧情,别人可未必,到时候我们母子可要怎么办?你不为我,也得为两个孩子才是。”傅御忙道:“我怎么可能不为你,你和孩子在我心里,一样重要,这世间谁也及不上,所以你只管放心,真到了图穷匕见之时,我定然不会再心慈手软的,不过想来侯爷也不会那般不留余地,他总得先
让太子把位子给坐热了,才敢有所动作。”
许夷光“嗯”了一声,“希望如此吧,两败俱伤终究是下下策,彼此都犯不着损人不利己。”
傅御点点头,“定会如此的,睡吧,赶了这么久的路,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儿再慢慢儿的说。”一面轻轻拍起许夷光来。
许夷光本就睡意正浓,让他拍了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傅御这才不再拍了,在黑暗里皱眉发了一会儿怔,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次日起来,才用了早膳,定北侯便又打发人来请傅御了。却是大同总兵府的一众官员和太原知府等人知道傅御来了,都赶着来问好的问好,叙旧的叙旧,摆明了烧热灶,太子殿下的嫡亲舅舅呢,素日根本奉承不上的,如今机会竟送上了门来,谁舍得过错的
?
傅御素来本就不喜这些应酬,何况他与太子的关系,可远不像是旁人想的那样,就越发不耐烦了。
可也不能拂了定北侯这个主人家的面子,只得强打精神,应酬起来。内院许夷光的情况也差不多,大同总兵府和太原各级官员家的女眷也都纷纷赶了来请安问好,说辞就比外院男人们的委婉多了:“县主首创的剖腹产手术和永安伯爷发明的种痘之术,造福了我们多少人
?我等早就对县主景仰已久了,总算如今有幸得见真容,真是不甚喜幸。”
又要请了许夷光去自家赏花儿做客听戏,一时热闹至极。
许夷光是答应了这家也不好,答应了那家也不好,索性都推了,饶是如此,依然应酬到天黑才算是消停下来,倒比赶一整日的路还要累人。好在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两日,后边儿来的人也远不若头一日那般多,定北侯便携妻子儿媳出发回京去朝拜太子了,自然傅御也在同行之列,众人见正主儿走了,总兵府也开始闭门谢客,许夷光才总算是有了清净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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