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羽在院中转了小半日也不见佳人,回去时失魂落魄。王伯羽到了书房,又取出顾若兰亲笔写的那首《卜算子-咏梅》,痴痴的,心头一时火热一时闷,欲/望不得逞,情思不得解,浑身不自在。
王伯羽研了墨,突然在一张纸上细细描摩起顾若兰的样子,半晌人物浮现在纸上,他痴痴呆呆地看着,喃喃:“我的画笔哪能画出你一分仙姿?”
王伯羽一边端详,一边伤心,到郑氏悄悄进门来也没有发现。郑氏本来是进来送茶服个软的,之前和丈夫闹得不太愉快,她也觉自己身为女人拗不过男人去,她总不能不要这个家。
郑氏恰好看到那幅画,勃然变色,一把夺过那画撕开来,王伯羽不禁大怒:“你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郑氏胸中怒火熊熊,骂道:“我为什么不能进来?我是这个院子的女主人!我进来打扰你在这里干好事了吗?你也不想想那是你什么人!那骚蹄子已经害得母亲病了好些日子,至今还心里堵得慌,你又凑个什么趣?”
王伯羽丑事展于人情,羞恼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骂道:“泼妇!泼妇!”
郑氏怒道:“我要是泼妇,那勾引丈夫哥哥、气倒婆母的贱人就是娼/妇!”
王伯羽恼羞而火上心头,挥起手一巴掌打在郑氏的颊上,这对曾经的恩爱夫妻到底离心离德了。
郑氏只觉头晕脑涨,颊上火辣辣地疼,捂脸跑去了魏国公夫人那里哭诉。
魏国公夫人气得胸膛起伏,一边捶着自己胸口,一边哭道:“那要人命的小娼/妇,为何要来祸害我的两个儿子,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呀!”
郑氏见婆母这个模样,也只好跟着哭,魏国公夫人反而安慰起她来:“老大家的,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你是受了委屈了。老大他不敢翻出天去,一切娘也会给你做主。”
接着魏国公夫人招来了王伯羽,王伯羽只有跪在母亲面前任她骂。王伯羽虽然是魏国公世子,但是目前身无职位,说话就不响亮,不可能像王仲羽威胁魏国公夫人:若是让顾若兰来立规矩,王仲羽就扔下职务回家来亲自给母亲立规矩。
魏国公夫人骂了王伯羽一通,再让他们夫妻回去好好过日子。当晚王伯羽去了侍妾屋里,郑氏独守空闺,从此一对恩爱有加也互相尊重的年轻夫妻成了陌路人。
却说郑氏能嫁给魏国公世子当宗妇,出身当然也不低。郑氏乃是齐国公郑家的嫡长女,郑氏的母亲韩氏是三朝元老韩石的长女。韩石现在虽然告老,但是长子韩毅探花出身,现年四十已然入阁,韩石的门生仍然是当朝文官体系中的一大派。
这位郑氏的姑姑就是昌宁侯府二房夫人,二房夫人是上一代齐国公的继室所生,嫁给昌宁侯府的次子也算是低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