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陆锦呈。
第98章 心上人
第二日天光大亮, 日头挂在正空了乔郁也没起来床。
乔岭还要去书院, 早早就醒了, 去乔郁住的那屋子外面晃了两遍,哥哥也没起来,正想去敲门,被陈匆看见了,连忙将人拦了下来。
乔岭到底还小,虽然知道哥哥和那彦公子在一起了, 却并不是很清楚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只想着他们会像他爹娘一样生活在一起。
可他不知道陈匆和三七知道啊,他们寅时才给房里送过热水,估摸着那个时候人怕是才刚睡下,这会儿别说乔公子,就连他家王爷肯定也没起呢。
乔岭倒也没有要他多解释, 只听他说昨晚乔郁睡的很晚,这会儿肯定没起就点头应了, 只要哥哥不是哪儿不舒服生了病, 要多睡一会儿他心里反而是十分乐意的。
这院子里没请丫鬟, 只从王府里叫了个粗使婆子和几个看家护院的小厮, 收拾收拾院子,也没有请厨子,赵康还在王府,陈匆帮忙打个下手尚且能行,让他自己做饭他就真的不行了, 乔郁没起床,眼看早饭就要没着落了,反倒是乔岭自己一挽袖子,淘好米下锅煮了一锅粥。
陈匆连忙上街去买了葱油饼和花卷,这才让乔岭吃了早饭。
他们昨夜住的南街乔府,离松虞书院有些远,因此陈匆也没让乔岭走着去,而是让车夫送了他一趟。
马车送着乔岭出了乔府的时候,陆锦呈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丝薄锦被搭在腰间,将他和身前的人柔柔罩住,他侧身躺着,前面的人就背对着他枕在胸前,乌发与他的纠缠在一起,露出玉白的肩和白皙透着粉色的耳朵。耳朵再往下,就能看到脖颈上一片片连在一起的红痕,是被人狠狠疼爱过的痕迹。
陆锦呈眸色加深,他一只手还搭在乔郁腰间,此时稍稍用力,就将人紧紧的带入自己怀里,他偏头在乔郁耳朵上一吻,感觉乔郁在他怀里动了一下,又安抚的将人拍了拍,没敢将人惊醒,轻轻抽出了手臂坐起了身子。
床下两人的衣服扔了一地不分你我,不过陈匆机灵,昨夜送水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两人的衣服送了过来,陆锦呈披上衣服,下了床。
三七早就在外面候着,听到里面传出动静,就凑上去小声问道:爷,你起了么?
陆锦呈在里面应了一声,三七才轻手轻脚的开了门,看到屋里的景象也没敢侧目多看,让婆子进来将衣服一并抱出去洗了,昨夜抬进来沐浴的木桶也叫人一并抬出去收拾干净,干活儿的时候没看到乔郁,心道乔公子肯定还在睡,遂让人走路都轻声些,别把人给吵醒了。
等到大家将屋里都收拾干净了,三七才又问陆锦呈道:爷,这会儿吃早饭么?
陈匆让车夫送了乔岭,回来的时候顺便去王府将赵康接了过来,免得陆锦呈醒了连吃的都没有。
陆锦呈却摆摆手,让三七下去:着人备上东西,这会儿不要送过来,叫的时候再送。
三七立即明白他家王爷的意思,闻声应下,退下去了。
陆锦呈叫人来收拾了房子,却没起来,而是又和衣躺在乔郁身边,将乔郁揽在怀里,闭眼假寐。
眼看快要午时,乔郁总算是补够了觉醒了。
他背对着陆锦呈,知道自己这会儿正被人抱在怀里,陆锦呈的呼吸就落在他颈边,他耳根微红,醒了也没敢动,昨天累到睡着的时候,他记得床上已经是一片狼藉,而现在身上也好被褥上也好,都十分清爽,想来陆锦呈已经帮他清理过了,而他居然对此毫无印象。
乔郁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就跟昨天热情似火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
这会儿连头也不敢往后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往后面侧了侧身子,刚一动,就猛地拧起了眉,嘶的抽了口冷气。
要是昨天下午他还只是有点难受,今天这会儿醒来,就是相当难受了。
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到处都又酸又涨,充斥着过度使用的酸麻感,尤其是腰部往下,就跟一夜没睡跑了个马拉松似的。
昨天有多爽,今天就有多难受。
他这会儿回想昨天晚上,简直热情的他都不好意思往陆锦呈那儿看,明知自己第一次应该克制些,结果两人过于契合,谁也没有忍住,要不是陆锦呈动作还算温柔,他这会儿应该起身都难了。
他这边刚一动,陆锦呈就睁开了眼睛,见他皱眉,哪儿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侧身伸手揉上乔郁的腰,心疼的不行。
他昨夜食髓知味,又被乔郁的热情冲昏了头脑,一时间理智全无,全然忘记了乔郁这是第一次,这会儿见他难受,心里对自己十分气恼,说道:怪我不知节制,乔儿可是难受的厉害?
乔郁也没客气,让陆锦呈好好从上到下按了一遍,才感觉好了些,说道:没事......
他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就发觉自己声音哑了,陆锦呈立即端了水给他润嗓子,喝了好几口才觉得好些。
就是有些酸。
刚放下杯子,就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问道:昨日你给我的那张纸呢?
陆锦呈手下不停,力道均匀的从腰捏到腿,捏的乔郁耳根通红,才说道:乔儿是说那婚书么?
乔郁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半晌才啊了一声点点头。
陆锦呈见他不好意思,嘴角含笑说道:已经收起来了,到时候会与王府的聘礼一起交给乔儿,乔儿可是还要再看么?
乔郁偏过头来看他。
那婚书......当真的?
陆锦呈也看着他,俯身在他耳边摸了一下:乔儿几时见我骗你过?
乔郁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你几时......?
他说已经给皇上上了折子求皇上赐婚,还说皇上已经允了,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一点儿也不知情?
陆锦呈笑道:从你应我要与我在一起那日。
不,甚至更早,从他发觉自己喜欢乔郁那日,他就已经开始为今后做了打算。
他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世人都知他与今上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深受太后与皇上的宠爱,可他自己却十分清楚,事实并不全是如此。
他的皇兄疼他却也忌惮他,不敢委他重任,只让他做个闲散王爷。
他的母后宠他,却万事以皇兄为先,他为后。
这些陆锦呈无一不看在眼里。
他从未告诉过皇兄他其实无心帝位,他知道先皇说的对,他虽才华横溢但胸中并无爱民之心,比不得他皇兄,不是适合坐在那皇位上的人。
所以他无所谓皇帝忌惮他,也没心思拉拢权臣凭白让他皇兄担心。
皇帝不许他结交权臣,他就与汉阳城中所有权贵公子断了联系,除了孟昭,他从未与任何权臣深交。
皇帝不许权臣之女做彦王妃,他干脆连通房侍妾都不纳,眼高于顶不看任何人。
不是因为他挣不过不敢挣,是因为不想。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做皇帝的料,就算真做到那个位子,他也不会比皇兄做的好,因此从未生过逆反的心思,皇帝却不能尽信。
陆锦呈冷眼旁观,懒得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