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豁了一个口子,腥血淋漓,萧婵不胜背上之痛,遍身卷曲,咬着牙关嘤然乱呻。皮肉深深坼开的疼,她世不曾更涉过,明明是背部受伤,可连带着心间一齐疼,疼得头昏眼眩,五内欲裂。
萧婵一肘戗着榻面而起,鲜血狼藉的褥榻,形色如同那场噩梦。
她恍然,裂裳扎了伤口,待血垂止重新穿好衣裳,把玉玺袖进袖中,一直待到三更将尽,含笑松了松发,才开门离去。
行一步路,创口复裂,那血加急涌出。
巡府的侍卫见萧婵花枝招展地进到徐赤寝室,巡府时心照不宣地远离将生春色的寝室。
萧婵与徐赤辗转挣斗时,软榻激烈地咯吱乱响,其声间杂嘤嘤哭声而作,远远听着,这些乱响就蒙上了一层有声有色的暧昧。
萧婵打着晃儿的脚,故作那珊珊碎步从寝内出来,有烛临的华光照映,面色苍白,但花貌花腮嫣然,蝉鬓波波笼松,却状若绸墨与云烟,雅态与媚态同存。
侍卫见了,只当丞相不惜花不怜蕊,竟一连摧花捣蕊了数个时辰。
血失大半,萧婵两眼已视不太清事物,凭着记忆回到自己居处。
从萧婵离开那刻,嬛娘臀如坐甑,万虑不安,盼切萧婵平安归来。
一直到三更将尽,门外才有耳熟的屐碎之声。
推门一视,萧婵神昏形瘠,两脚殊不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来。
嬛娘开门前去扶掖。
有人扶掖,当脚及门边,萧婵宛如褫魄,眩晕更甚,身子一截一截软下,最后腮臀与双手一齐揾在地上。
一股腥气触鼻入脑,嬛娘错愕地看着萧婵,就着飘渺的烛火看撑在地上的手,粉白的丫巴儿和指缝里,沾有尚新的血色。
这般大的腥气,一定是受伤了。
嬛娘起身提好扊扅,扶起萧婵坐到榻上,解其衣视之,让人险些失声大叫。
背上横着一道口子,血下数行,鲜红的血色与莹白的肤色判然不淆,嬛娘手脚如冰,急寻药来收口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