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因为……”
无所适从了好半晌,她盯着简言辞,倏然顿了顿。
面前,男人悠悠含着点儿笑,看起来散漫又随意。
就显得她格外的——像个没经历过这种事的,小学生。
“……因为,”忽然地,司谣幽幽开口,“我感觉,你会问我收钱。”
简言辞顿了一顿,好笑问:“收什么钱?”
“你这样,就就很像,提,提供那种服务的——”司谣梗着往后挪了一步,字正腔圆地说,“牛。郎。”
“……”
寂静。
隔了片刻,简言辞走近了点。
“小同学,你还见过牛郎?”
司谣硬着头皮,小声憋出一句:“现在见到了。”
“怎么还骂人?”她见简言辞弯了弯眼,没生气,反而语调慢慢地说,“牛郎不会像我一样给你暖帐篷,牛郎只会——”他笑,“暖被窝。”
“……”
小同学的脸颊通红成了一片,羞愤瞅着他,半天没吭出一个字。
简言辞看了会儿,伸手把她的围巾稍稍往下拨了拨:“这样不闷吗?”
司谣恨不能埋窒息在围巾里。
脑海中止不住想象出了,这人暖被窝的那个画面。
“想什么呢。”顿了一顿,简言辞接了话,“今天晚上是你一个人睡。里面给你收拾好了,去看一下合不合适。”
司谣愣了一愣:“啊?”
“我去别的帐篷里睡,不会打扰你。”简言辞笑意明净,“进去看看。看完了就过来烧烤。”
帐篷搭着双层的帐子,严实挡住了风。里面的空间还算宽敞,收拾得很干净。
司谣刚猫着身子钻进去,发现垫子上只铺了一个睡袋。
旁边搁了一个还没点的汽灯。睡袋边上压着几片什么东西,她摸出来,是一沓暖宝宝。
明明本来就是她一个人睡。
那他还说什么,暖不暖帐篷的话……乱!勾!引!人!
司谣蹲在睡袋旁边,感觉脸上的热度还没下去。莫名地,就想到了很久以前。
十六岁的初夏,那一段时间,她经常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其中有个梦。
是很深的夜。她睁眼的时候,简言辞这么出现在了她的床边。
可能因为那天她考砸了,所以就连做梦的时候,都烦闷到了极点。
一下看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哭。
一抽一噎地说:
——“我考,考差了。”
——“可可能,考不上清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