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将时元还我!!!”
曲遥爆喝,手中是无法言喻的滚烫和炽热。
他此刻只觉得被挑断手脚筋和琵琶骨的疼痛在迅速抽离这具身体,仅剩的感官只有滚烫。颈间那颗封魔珠竟像是一股灼热的岩浆流进四肢百骸!最终和手中的碎剑合二为一!
周遭的世界在迅速变幻模糊,“生魂驻”正在缩小褪却……曲遥执剑起手便砍!虚空瞬间破裂四散!身下的河水逐渐散尽,耳边响起嘈杂而诡异的念经声!可此刻那些嘈杂的经文却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他只觉得耳畔那诡异的嘈杂像是一团苍蝇在“嗡嗡”飞舞。
曲遥只觉得心烦,凭着直觉猛地挥剑,一道紫金色的光芒生生打去!混沌和黑暗顿时被劈个粉碎!下一秒,他只觉“噗通”一声摔到坚硬的地上!曲遥努力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倒在一堆碎瓷片中……
曲遥支起身子查探四周,发觉这瓷片竟是一口碎裂的大瓮!而他竟被五花大绑关在瓮中!曲遥抖掉身上被剑气冲的四分五裂的绳子,他低下头,碎裂的瓷片映射出一张俊朗英挺的少年的容颜……
他回到现世了!
他居然回到现世了!
然而接下来,曲遥只觉头痛欲裂……他在幻境之中看见的那个时元,是否又是真的时元?生魂驻的最后,季天端被挑断手脚筋后又被姚镜流扔入河中飘走,那么他如今是否还活着!?而舍命救下季天端的姚镜流又是否真的是曲遥之前在花船上看到的那个浑身被烧焦的黑糊糊?
最最重要的是,时元,时元……
他为何会出现在生魂驻里!?他为何会复活?生魂驻崩毁后,他又在哪里!?
曲遥无暇思虑太多,勉强撑着震旦支起身子,他余光一瞟,发觉身旁竟还有三只瓷瓮,曲遥来不及去想这些问题的答案,轻轻一挥通身赤红色的震旦,三只瓷瓮轻而易举被打碎!
澹台莲、宁静舟、师悯慈三人次第从瓮中脱身,
曲遥顾不得身上散架一般的疼痛,冲上去将澹台莲抱在怀里,厉声唤道:“师叔!师叔你醒醒啊!”
澹台莲丝绒一般的睫毛颤了颤,他紧颦着眉,无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澹台莲双目尚未聚焦,便看见一张极似季天端的脸在呐喊呼唤他……
澹台莲瞬间清醒,只是仍然尚未出戏,尚未完全清醒的他旋即伸出两只手卡住季天端的脖子怒喝道:“季天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牲混蛋!!我纵是下地狱也得让你个天杀的混蛋给我开个路!!”
曲遥被卡脖卡的直翻白眼,曲遥本身上疼得厉害,这一掐直接让他向后仰去,两人顺势叠在了一起滚至一处……曲遥颤声喊道:“师叔住手……我是曲遥咳咳咳!!你唯一的大师侄曲遥啊!”
澹台莲微微一滞,眼前是熟悉的青年憋的青紫的脸。澹台莲猛地松开手,看了眼四周道:“曲遥?这……这已经不再是……生魂驻了!?我们……出来了?”澹台莲不自信地问了一声。
澹台莲看向四周,他们是在乌枢刹罗的白毡帐内和乌枢刹罗一起中了生浆之毒进入生魂驻中的,乌枢刹罗手下的妖僧们见他们的上师也一同昏死过去,故而都不敢轻易敢动他们,于是便将他们四人先都绑了起来,装进了大瓮之中。
刚刚曲遥破瓮而出之时,震旦的威力瞬间爆发!两个守门的小妖僧瞬间被打飞出去,如今两人的骨头怕是已经尽数碎了。
一旁的师悯慈和宁静舟此刻也已悠悠转醒,师悯慈看着眼前这一幕,抹了一把脸道:“好劲爆,小道才刚醒,便看了一出男上加男!”
他又怼了怼身边的宁静舟道:“静舟兄,这场感情里你落后了好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