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于他,究竟是什么,他自己都搞不清。那些模糊的情愫,他都在努力避开。
澹台莲逃跑了,那他曲遥又何尝不是,不敢面对。
最终,曲遥在被跪了一天正气堂后,晚上回到了卧房。
昊天镜站在曲遥卧房的窗台上和一只淡青色爪子的螃蟹一起玩,蓬莱弟子们的居所都是向阳所建,所以都是海景房。打开窗子虽没有春暖花开,但却有面朝大海。只听得沉重的脚步声踏了进来,月色照耀进屋内,照的屋内一室霜寒,昊天镜哼哼道:“呦,大作家,回来了?”
曲遥累极,噗通一声栽倒在床上。
“陨生玉也拿到了,你也被折腾到了,这遭算是圆满完成?”昊天镜道:“我们不如去下一个地方……”
“不!”曲遥坚定道:“还没有结束。”
“景倚渊和白秋涯还在东海之下生死不明,以白秋涯那个变态老爹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曲遥道。
“明日我便要去救他们。”曲遥道:“要不惜一切……救他们出来……”
昊天镜一口茶水喷将出来,他赶紧吓得摆手道:“你要当英雄,自己一个人去便罢了,可别拖着老身,况且那白秋涯……”
“呼……”
昊天镜听见鼾声响起,回头一看,曲遥竟是睡了。
那是蓬莱特殊的呼吸调节之法,可以在睡眠中调集浑身的力量。昊天镜静静地看着那个睡着的青年,脸上逐渐生出了难得一见的担忧和无奈。
“曲遥遥啊曲遥遥,东海的情况,可是比我所想的要复杂多了。”
昊天镜伸出手,再一次嗅了嗅食指尖。
那上面粘上了白秋涯的血滴,整整一日,昊天镜都在研究指尖上那点血液的味道。
最终,他像是确认了什么,差点没从窗棂上摔下来。半晌之后,昊天镜才平复下来。
窗外海潮一声接着一声,昊天镜看向天空,那月色是那样凄凉清寒。
“那白秋涯啊,是个命运被当做玩物的可怜人啊。”
昊天镜倚在窗棂上,看向外面波光粼粼的大海,上千年不曾有过波动的眼睛此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和你一样,是个可怜人啊,曲遥遥。”
这句话像是呓语一般,飘散进海风里。
此时的东海万里波涛之下,血腥味甚重。
景倚渊在剧痛中悠悠转醒,他觉得浑身僵硬便如刚刚被石化了一般。他睁开眼睛,此刻身边的海水竟不是纯净的蔚蓝色,而是带着泛着血色的妖异。
此刻水中的血腥味重的吓人,仿佛有谁在海水里杀了一千条鱼一样。淡蓝色的海水被血染污,变得无法视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