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抱着呼呼大睡的儿子坐在马车车厢里,一路都在淡淡打量着她身旁的男人。
男人也察觉到了玉珠含有深意的目光,正襟危坐,便是摇摇晃晃前行的马车都不能乱了他笔挺的身形半分……
玉珠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绛柁果放进嘴里,用手指用力戳戳他的胳膊,皮笑肉不笑,“这招你用得倒还真是熟练,得心应手的,就如同之前那次对云彩使的一样,老实交代,从前对我使过几回?”
神尊大人身形一滞,目光都不敢往媳妇那边瞟,此话题之前被提及过两回,但都叫他含糊过去了,今日这般,他就猜着肯定又是要被提起了。
冷静,稳住,以不变应万变,过去了便可……
玉珠看着男人心虚都不敢转过来与她对眼的侧影,冷笑一声,把手里吃了一半的绛柁果狠狠塞进他的嘴里,顺道用沾着红色果汁的手在他腰间泄愤似的掐了一把。
狗男人,每回都是这幅装死的臭德行,真实气煞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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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行人在结阵瞬移跨过了地动灾区后又行了一日一夜,终于在第二日黄昏,在宁州城的城门下钥前着急忙慌地赶回了家。
对于他们比书信里所告知的时间提前了五六日就回到了家,金爹金炳天虽然欣喜但也有些疑惑。
玉珠也是无奈,对自己父亲扯了慌,只说他们为了能早点到家,连日赶路,又与他们之前告诉金爹的归期有些出入,故而提前了这么些天就到家了。
金父也是听说了山城那边的地动,既是高兴于他们能多过此次劫难平安归家,又埋怨他们着急赶路唯恐累着玉珠母女和金小宝。
不过,不论如何,一路有惊无险,算是安全到家了。
这出了一趟门去了一趟柳城,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回来以后,玉珠看着熟悉却似又陌生的家,一阵恍恍惚惚。
但无论外面如何,最终都还是不如家里能给她安全感,回到家后她感觉整个人都莫名地放松了下来,因为怀着身孕,连着赶了这一天一夜的路,到家后玉珠也的确是有些累着了,一家人也没来得及在一起细聊,吃过晚膳后,玉珠便洗漱洗漱睡下了。
但她睡得并不怎么踏实,半夜醒来,觉着有些口渴,迷迷糊糊地喊了几声守夜的云朵,大概是声音轻外间没人听到,所以没有回应。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起唇皮的嘴唇,睡意侵袭,似醒非醒之时,她如往常那边伸手想往旁边去推醒男人,如呓语一般嘟囔着,“相公,我渴……”
但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身边有什么动静传来,她再一次伸长了手往身旁摸索着,出乎意料的,不似往常男人温热的体温,反而是一片空荡发凉的床铺。
再摸了摸,这么也没摸着,于是玉珠原本睡意朦胧的意识也逐渐清明起来,她睁开眼睛,映着外间隐约的烛火光亮往身边看去,才发现外侧半边的床铺是空的,男人并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