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竹对此倒是深信不疑,“感受得到。”
毕竟连渡劫之前都还在对天发誓:此生只认自己?这一个道侣,否则天打?雷劈。
怀妄,“……”
眼看着他又蔫嗒嗒地继续去施法改造环境、将功补过,兼竹便撑着下巴坐在旁边悠然地看着。
其实他也知道怀妄对自己?心意不假,因?此他才?更想不通为何怀妄上一刻还在“此生独一”,下一刻却?撕毁了道侣契、抹灭了因?果线。
——总不能是真的被天打?雷劈了。
可?惜怀妄那不聪明的小脑瓜就是想不起。
兼竹也不急着催他。
催也没用,有?些事是急不来的。凡事因?果循环,终有?了结的一日?。等那日?到来,他自然就知道了。
况且他还想暂时远离七天七夜,独自岁月静好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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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何师兄他们已经知晓自己?回了宗门,兼竹便准备下午去学堂听一节课。
他一面?换上苍色弟子服,一面?思索:自己?大概是临远宗开山劈宗以来最闲散的一名弟子了。
经过半天时间,怀妄已将苍山翻好了地,引好了水渠,吹上了暖风……接下来就只需等苍山慢慢回春。
兼竹要下山去学堂,怀妄也跟着他一道出门,“我去桧庾那里看看情况。”
“桧庾长老现在恢复得如何了?”
“听说能自理了。”
兼竹点点头,“那就好。”
他同怀妄到了前山各自分别?,临别?前怀妄还想凑过来亲他耳朵,未靠近三分又被一句“前夫”抵回去了。
兼竹看着他浑身散发着幽怨飞身去向斩停峰,没忍住低笑一声,随后踩着点进了学堂。
刚进学堂,就有?无数道视线“刷——”地转向他。同窗看过来的眼神如出一辙,都明晃晃地写?着“求知欲”三个大字。
兼竹站在讲台前,恍惚还以为自己?是来授课的。
直到洞迎长老在后面?轻咳了一声,“弟子兼竹,还不快回座?”
他这才?收敛了思绪,顶着同窗那似有?千言万语的目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落座后,邻座的何师兄偷偷向兼竹传音,“别?紧张,都是看见苍山雪停了,想问你?什么情况。”
兼竹顿感同门之敏锐:不过半天,想必整个宗门内都知道苍山回春了。
他先前已同何师兄解释过,二?人没在这话题上多聊。兼竹正抬头听着讲课,余光一晃,又瞥见前方的许师姐似乎频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