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遥打开窗,清晨新鲜的空气涌进来,他掏出不知哪摘来的两朵还沾着雨露的荷花苞插.入瓷瓶中,将食盒摆在桌上,取出一早就去采集的晨露,术法保存的花饼盛在玉碟里。
撩开纱帐,楚南楠散着头发靠在软枕上,温热的拧得半干的布巾已经递到她手里。
她抓着,不愿意动弹,少年轻叹一声,又接过来仔细地、轻柔地给她擦脸。
楚南楠扬着脸,闭着眼睛,柔软的布巾先擦过她的嘴唇、鼻梁、睫毛,再是眉峰。他蒙住她的眼睛,没忍住,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
极轻的一触后,分开寸余,再次覆上,启唇轻轻含住,牙齿咬了一下唇瓣。
这一吻喝醉了般,楚南楠没忍住轻轻哼了一声,少年喉头微咽,欲再一次时,她扯下布巾,露出眼睛。眸光因睡眠充足而水润,脸蛋白里透着红,长睫蝶翼般扇动。
只要看见她,他就一点火气都没了。她舒服了不认账的气,把自己赶出门的气,全都散了。
外面还在下着小雨,下雨时的她特别好说话。谢风遥吃准了她,有点委屈地在她身边坐下,小声埋怨:“我昨晚都没睡好。”
楚南楠眨眨眼,奇怪,“为什么,你什么也没做啊?”许是累了,她倒是睡得很好。
“因为你都不管我。”他低头,想起那些画面,脸颊慢慢腾起红晕,指尖发麻。
“哦——”楚南楠揉了揉额角,靠在床头上,“对不起,昨晚是我唐突了。”
“不是!”谢风遥急急否认,“我不觉得唐突,我很喜欢!”他抬眸怯怯望过来,直白的表露心意,“我愿意帮师尊那样,师尊高兴,我便高兴,我便欢喜。”
“行。”楚南楠点头,“下次还找你。”
下次还找到你。
这句话安抚了心思细腻敏感的少年,他眼睛弯成月牙,腮畔梨涡醉人,笑得甜蜜可爱,像一只毛绒绒的小白狗。楚南楠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瓜顶,故意把他头发弄乱。
乌月听见门响声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楚南楠已经在用早饭了。
乌月也是木修,当然能感受到那玉碟玉瓶里盛着的东西,灵气有多浓郁。那是天将破晓时花瓣上凝聚的晨露,需得用特制的器皿才能采集保存,食之于修为大有裨益。
有条件的木灵法修,几乎人人都会食用花露和花饼,就像水灵法修收集无根之水沐浴,火灵喜欢炎热酷暑……
可乌月没有这样的条件,采集花露固然简单,但她没有那样的宝物,就算有心去采,采到的也不过是寻常露水。
她低头看着托盘里已经凉透的白粥,自卑油然而生。
尤其是那个黑衣少年,站在师尊身后看她的样子,明显是故意给她难堪。他明明知道师尊吃什么,却不告诉她,等到师尊开始用饭了才将门打开,故意让她看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