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未谙刚想到这头上来,却见众神观台上窜出一水色身影,急匆匆地扑倒在正殿中央。
女子身形窈窕,目光含泪,抬头间神色恢复冷然,朗声道:“至尊明鉴,我与白夜仙尊看似情深,然夫妻之情,名存实亡。”
这话一落,神殿陷入片刻宁静,继而出现熙熙攘攘的低论声。
洛未谙原本看得兴致缺缺,被她这话一炸,登时精神了不少。伸长脖子往中央这出好戏看去。
神武一派庄严肃穆,询问:“有何隐情?”
离歌喘上一口气,深深看了一旁的白夜一眼,悲戚道:“白夜这桩事,我之前并不知情。如今知情后,竟觉得十分符合他的性子。他成亲后对我极好,言语间莫不爱恋,但我总觉得,他的目光中,没有情。”
离歌顿了顿,突然从衣袖中抽出一纸画卷,摊开在众神的目光下:“今日是胆大也好,逃避责任也罢,我也要在众人面前说清楚。白夜此人,不过一直挂着君子的面孔行卑劣之事。为人时或许他爱着那位芳泽,但我可以肯定,此后的一切不过是他愧疚和君子的虚荣心在作祟!他自诩君子,心盛大海,心中有芳泽,有我,而我却觉得,这些爱远远比不过其中一人……而我之所以能成为他的妻子,不过是因为……我于画卷中这位女子,长得有三分相似!”
说罢,画卷中人暴露于众神目光下,一时间,神殿再次陷入死寂。
甚至连高位威严的神武至尊,也瞬间从座位上站起来。
白夜瞥见一旁的画卷,就像突然活过来一般,猛地扑过去,沉稳温润的性子不再,大声询问:“谁准你碰这画的!!”
赢尘垂眉,那泰山崩于眼前也能面不改色的淡然面孔,此刻白了两度,瞳孔微缩,掠过一丝不可置信。
“诸位看,”离歌道,“他若真心爱的是芳泽,为何几万年来不曾为她画过一幅画,为何不曾为我画过一幅画?”
洛未谙这看热闹的视角,站得委实不太好。拼命踮起脚尖,也不过看了个画面的边边角角,连画中人的头发丝都没看到。
看众仙神的神情,倒是打击极大。洛未谙心儿痒痒,戳了戳旁边的仙友,好奇问:“画上是何人?大家作甚这幅表情?”
仙友竖着手指“嘘”了一声,深情一片骇然:“这人的名字,你我低声讨论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被尊神们听到。”
洛未谙诚恳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