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甩开殷擎还握着他胳膊的手,转身想要离开。
他太累了,需要去睡一觉。
可是这时,殷擎却突然叫住了他。
“欸。”他叫道。
殷离舟闻言停下脚步,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唇角勾出几分带着讥讽的笑,“我不叫什么欸,我姓殷名渡字离舟,这不还是你给我取得吗?太久没叫,忘了?”
殷擎仿佛被他的话刺到,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身体碰到刑架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
殷擎有些疲惫地靠在刑架上,抬头望着他,目光第一次算得上是平和。
殷离舟一时竟有些不习惯,毕竟殷擎看他的目光从来都只有两种,恨和癫狂。
因此两人几乎从来没有过这般平静地相处过一刻。
“有话快说。”殷离舟实在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
殷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你真是……有病!”殷离舟烦了,咬牙说完这句便转身欲走。
谁知这时,殷擎却突然开了口,“我会告诉她的。”
他的声音很低,却说得轻快,就像负重者终于可以卸下行囊,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解脱。
“呵。”殷离舟刚想问他又要耍什么花样,却见殷擎突然举起刑台上的那把带钩的铁链,狠狠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殷离舟的眸子瞬间睁大,他下意识向殷擎那儿走了几步,却又很快停下,站在了原地。
殷离舟看着大片的血迹很快将殷擎的外衣浸透,看着鲜血从他口中流出,看着他的瞳孔逐渐涣散。
殷离舟不知现在的自己是什么表情,但他知道一定很丑。因为殷擎看着他,突然笑了。
“阿渡。”殷擎还是第一次这样叫他,“若真有下辈子,希望彼此相安,再不相见。”
“最好是。”殷离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出口的话又冷又硬。
殷擎闻言,笑了起来,望着他的眼睛却没动。
殷擎似乎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他,看完还做出了评价,“这具身体没有原来的好。”
“是吗?”殷离舟淡淡地回道。
“原来的……”殷擎说着,目光微微放空,似乎陷入到了一片回忆中,“很像她。”
“呵。”
殷擎似乎已经彻底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他也不在乎殷离舟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都是儿肖母,女肖父,果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