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扶黎看着他,继续问道:“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管教不严。”
“仅是如此吗?”扶黎声音冷了下去,“你身为掌门,却以儿女私情为重。师徒□□,有违纲常,御下不严,败坏风纪。对于弟子一味纵容,引得众人不满,身已不正,令又何从?”
“弟子知错。”单明修道。
“知错?那便让杜休去天刑台领九九八十一鞭,好好长长记性。”
“师父……”
“住口!”扶黎一声怒呵,“你再为他求情,我便收了你的掌门之位。”
单明修闻言,轻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就在扶黎以为他要妥协时,却见单明修后退一步,缓缓跪下,冲着扶黎行了一个大礼。
“弟子,恕难从命。”
“你!”
扶黎指着他,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杜休不仅是弟子的徒弟,亦是道侣,他之过错,修愿一力承担。”
“好,好……”
扶黎似乎站立不住一般,向后退了几步。
他捂着胸口,才勉强压住声音中的颤抖,以千里传音之术辅之,缓缓开口说道:“今日起,夺单喻掌门之位,并与其弟子杜休一并逐出却隐山,今生不得归。”
此话一出,不仅是殷离舟,连身后的众人也是纷纷大惊。
几位辈分较高的长老试图上前相劝,然而还未靠近,便被扶黎的眼神劝退。
一时间再无人敢言声。
殷离舟有些无措地看向单明修,只见他的脊背依旧挺直,双手朝前,行了别师的大礼。
声音微哑,回了个“是。”
然后起身,走过来牵住殷离舟的手,向外走去。
一直跟在殷离舟身后的白未晞看傻了一般,这会儿才回过神来,赶忙跟了上去。
殷离舟也没想到他今日只是来找单明修罢了,竟会闹成这样,一时间有些心虚。
因此一路都乖巧得很,任由单明修牵着他向倾梨院走去。
一直到了倾梨院,殷离舟都仍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单明修对此接受良好,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最先收拾的,竟是墙上挂着的那一副空白的画。
将画轴卷好后,又走到博古架旁,小心翼翼地将那上面的面人一个个收了起来。
屋里就这么点东西,殷离舟觉得没什么可插手的,于是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