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吓得手都要抖了,她娘这是怎么了?
“扶她进来!”大夫立即反应过来,又让双喜等人把人扶了进去。
在门外的双喜几乎是泪流满面,她娘不会就这么倒下了吧?方才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一个人在这世界孤苦伶仃漂泊的样子。
没有了娘,没有了期待,这日子几乎是一望到头了,她不能失去娘。她只有这么一个娘,如果失去了,那将只剩下孤单和痛苦。
“怎么办,我娘怎么办!”双喜跌坐在地上,又捂着脸低声哭泣。
“喜儿不哭,你娘会没事的!”林子祥安慰道。
“都怪你!从小到大我娘就事事为你操心,你都娶妻的人了,竟然还要我娘处处为你着想,林子祥,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我看,你就是个懦夫!”双喜大喊道。
林子祥呆住了,他没想到双喜对自己就是一顿臭骂。
他面色尴尬,显然被一个小女孩指着鼻子骂有些丢人。
“还有你,翠兰舅妈,你不喜欢他干脆离开他得了,死命跟他耗什么!要是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能安心么?”双喜又骂道。
被骂的翠兰也是叹了口气,谁曾想会出这样的事情?
这地上撒泼哭闹的小姑娘实在是令人心疼,泪水混着发丝粘在脸上,这模样也有些憔悴。
“喜儿,不哭不哭,是舅舅错了好不好?”林子祥又轻声道。
“你个混账!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双喜又骂道。
“是是是,是我不配为人,我是个蠢货,喜儿可以怪舅舅,但是不要生气好不好?”林子祥又道。
“怪你有什么用?滚开!”
双喜一把推开了他,她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这种自负的男人!
医馆里又突然变得静悄悄的,不过几人一回头便看到一个文文雅雅的公子哥端着一盆水进来。双喜认得他,这是夫子的公子。
“公子,让我来吧!”双喜一抹泪,又起身接过了这司巳手上的脸盆。
“你去吧。”司巳又转身回了院子去,方才的一切,他也只当是看不见。
隔间里,双喜娘亲正躺在榻上,而大夫则是为她在额头和手心处扎了针。
她看到娘因为被气得病倒了,这心里十分难受。一看到娘还被扎了这么一些针,她鼻子一酸,这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世上唯有这么一个娘是愿意对自己好的,可是她承受的苦难太多太多,自己哪里忍心看着她受苦啊。
“把水拿过来给她擦擦额头,兴许是在码头搬东西劳累过度,又被你那什么舅舅一气,这就病了。”大夫轻声道。
“谢谢大夫!”
“不爱多谢,你们也是可怜人啊,尤其是你娘,看着她一个女人带你长大真是不容易。”大夫叹道。
“我娘自小就很厉害,可是年岁渐长,却也厉害不起来了。”双喜耸耸肩,带着一丝的无奈。
世道艰难,又有谁是容易的?
她轻轻地将这沾水的毛巾拧干,又在她娘亲手心擦了擦,她忽然发现,她娘的手已经开始掉皮了,而且有些地方还被磨出了红红的茧子来。
“娘!”她哭得稀里哗啦的,那搬东西是男人才去干的活,她娘一个女人家怎么吃得消啊。
“莫要哭,你娘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劳累过度了而已,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这几日就让她住在我这医馆吧,我当作是作为你为我扫地扫得这么干净的回报了。”大夫道。
“谢谢大夫,谢谢你!”双喜那是一个感激涕零啊,就差些没跪下叫人家爹了。
屋外,林子祥又被三个祖母轮流教训了一顿,他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总之被骂得那是一个狗血淋头。
混账林子祥,竟然敢把你阿姐气成那样?看我们不削了你!
要不是这是在人家医馆里,心三位祖母估计就真的找工具把林子祥揍一顿了!
大夫走了出去,又见到人家在教训林子祥,他便拿着一杯茶水边喝边听,总觉得看人家说教比较好玩。
“大夫!您出来了!”林子祥又冲上来问道。
“嗯!”大夫咽了一口水,不过他也不打算继续喝了,毕竟人家在这里看着呢,他再喝也不好意思了。
他指了指那隔间里,又让林子祥自己进去。
“我不敢进去啊,您告诉我她怎么样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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