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顾问渊哑声道。
阮枝确实有点不适,但还不至于被这点反噬伤到,只是黑气上附着的阴冷气息令她情不自禁地一抖。
顾问渊盯着她的手指,顺着往上打量着她的神色:你害怕?
阮枝忍不住道:我觉得该害怕的是你啊。
黑气逐步强为实质,已经将他的衣服都划得七零八落。
这稍有不慎都得四分五裂了吧。
想一想,阮枝又觉得顾问渊这人很好笑:刚刚还叫嚣着让她走开,这会儿就开始在意她是不是害怕。
傲娇到仿佛有那个大病。
顾问渊听她这话。
他突然捉住阮枝的手指,力道远不如以往,轻得像是一捧云,虚虚地拢住她的手指:你要拿什么,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阮枝眉心轻跳,她扯谎时总喜欢更认真地盯着人看,以增加可信度。将要开口,她就从顾问渊虚浮的眼神中看出了他这会儿的状态,神志并不怎么清醒。
你伤太重了,我并没有什么要拿的。
她没有抽回手。
黑气顺着爬上她的手臂,磨磨蹭蹭地缠绕着,似乎在寻找下口的地方。
顾问渊的颈侧和下颌同时被划开了口子,浮现出浅浅的血痕。
我认为你有所图。
他的嗓音前所未有的疲惫,即便如此也不肯就此倒下,满是孤注一掷的坚持,我并不想在此刻和你继续周旋,你到底要什么。
如果你不说,我就真的相信你只是随便跑过来的。
而这话的另一层含义,则是她再有二心,不论是为了什么,都会被视作是反叛。
阮枝收回对他神志不清的评价,他于这件事上有着异常的清醒与执着。
又是一次赌局。
我当初来到魔界,确实有另外的原因。
阮枝说着,就感觉到顾问渊过度紧绷的身体陡然松懈了些许,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好似在做赌博的那个人是他才对。
顾问渊脸色煞白,衬得眉眼愈发深邃,不似活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