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笃定地道:不然怎么会来追随您呢,这可是我所做最正确的决定了。
顾问渊一语不发,猝然转过了身。
阮枝看不见他的表情,摸不准这马屁有没有拍对,思绪一转,换了个更为稳妥的话题:药师来过了吗?你的伤怎么样?
她并不是很习惯对顾问渊说您,要是从没相处过还好催眠自己;加上她现在没有从前的业绩压力,很多时候就算是强坳奉承也会有点微妙的区别。
阮枝又补了句称呼:尊主。
顾问渊半侧过脸来,匆匆瞥她一眼:还未宣请药师。
当了魔尊就是不一样哈。
宣请这两个字太有酷炫狂霸拽的内味了。
阮枝两步跨过去,伸手虚虚地扶住顾问渊,满脸关切:伤势可耽误不得,要是拖延了影响大事就不好了。我这便扶您去歇着,让药师来为您治伤!
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周全又熨帖。要是早前没那么多事,顾问渊起码会认为这样的下属很识趣。
不过现在么
顾问渊扫一眼阮枝随着他身侧走出牢房的脚步,嘴角短暂地翘起,借以启唇的动作掩饰住了:治伤固然重要,却不好耽误了你享受这间牢房。你不用与我同去,就留在这里吧。
阮枝笑容一僵:
触及到顾问渊眼中明晃晃的笑意,阮枝陡然醒悟:他就是故意的!!
顾问渊垂首注视着阮枝,那点微末的笑意从他眼中的墨色深潭没入深处,他尤为通情达理地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阮枝默默咽下原本已到了嘴边的话,眨眼间就改了口:有。
唔?
顾问渊的样子摆明了是想看她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起码他现在看上去心情不坏,她又大概摸到了他情绪起伏的边界。
我不放心在你受伤的情况下,让你一个人走这段漫长的路。话出口,阮枝才意识到前半段实在是有点像吟唱诗歌,随之迅速调整了,言之凿凿地道,我必须要亲自护送你到揽月殿去,这是我忠心的证明,尊主大人。
顾问渊看向她的眼神陡然复杂得一言难尽。
他如果现在对阮枝说,觉得她平常的样子就很好,是不是会被对方破口大骂麻烦精?
嗯
他自己都觉得前后的要求既矛盾又变化太快,没办法心安理得地说出口。
阮枝就这么半浑水摸鱼、半心照不宣地随着顾问渊回了揽月殿,经过长廊又见到了那三个魔兵。后者的神情犹如见了鬼,目送他们走了一段路方才如梦初醒地低下头。
那位姑娘就这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