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露出被冒犯的神色,那几根轻到没什么分量的发丝轻佻地从他下颌拂至颊侧,带来一阵无法忽视的微弱痒意,自己倒是潇洒地一触即走。
他反手敏捷地抓住了这缕头发,略显烦躁地抬眸盯紧了阮枝。
阮枝毫无所觉,她的心思全在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日光双手仍被绑住,她连用手遮挡都做不到。
她转回头,微垂的脑袋变换角度的瞬间,顾问渊骤然放了手,否则她这无所顾忌的突兀动作定会被扯痛了头皮。
这一切发生得悄无声息,身为当事人的阮枝并不知情,将将被放出来的师昶却看得一清二楚。
师昶:
怎么,放我出来是特意让我看这个吗?
什么恶趣味的狗情侣。
阮枝试探性地睁开眼,半眯着眼,视线同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男子对上视线,敏锐地从后者的眼神中看出了轻蔑不屑与唾弃。
??
这位兄弟您有事吗?
阮枝瞪了他一眼。
师昶感觉自己收到了奇耻大辱,凭什么要在这里看对头恩恩爱爱还被对头的情人白眼,奈何他被制服得严严实实,只能忍气吞声地别开脸,对着顾问渊咬牙切齿:顾问渊,被你抓住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你给个准话!
顾问渊压根没看他,侧首打量着已经适应了光线的阮枝:想松绑么?
阮枝怔了怔:想。
顾问渊便朝着师昶的方向扬了扬下颌:去问出他把令符藏到哪儿了,算你将功补过。
师昶:?
阮枝定定地看了师昶一眼,走到他面前去。
两个被绑住的人就这么面面厮觑了数十秒之久。
阮枝诚恳地开口:兄弟,想必你也知道被绑住的滋味不好受,一个人被绑总好过两个人被绑。想必兄弟你也不愿意看到和自己同样受苦的人一直受苦下去,反正你左右没什么好下场,不如干脆成全了我,说出令符的下落吧!
师昶:
这他妈说的都是什么歪理?
师昶一时间甚至不知道从何反驳起,憋了半晌才吐出一句:你放屁。
阮枝敏捷地指出:你不文明。
师昶:?
他极为愤慨:你是哪里来的异类,在我们魔界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
噗嗤。
顾问渊非常不做作地笑出了声,脸上笑意深深,师昶,你真的好不文明啊。自己这么粗鲁就算了,还要将整个魔界拖下水,难怪你轻易就被我夺了权,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