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蓦地有几分感动,问:你是为了这个特意留下来的?
不全是。
顾问渊气定神闲地道,我确实也顿悟不了。
阮枝:哦。
她默默收回多余的情绪:其实,我并不怕黑。
顾问渊看她一眼,没说话。
阮枝思索着:裴师弟方才是怎么想到要试方圆的?
顾问渊:走路时就能发现脚下的路有点偏了,只是痕迹不重,很难注意。
阮枝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是这样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顾问渊露出一幅颇为理解的气人表情:你连这个都没感觉到,还说自己不怕黑?
阮枝蓦地哽住:
我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
天会晴,雨会停,顾问渊的夺笋永远行。
顾问渊还有模有样地安慰她:怕黑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此处只有你我,何必费心掩藏。
阮枝盯着顾问渊数秒,脸上浮现出了然的笑:总说我怕黑,其实是你自己怕黑吧。
你开什么玩笑。
顾问渊不屑一顾,我要是怕黑怎么不快点想办法离开?
阮枝双手一摊:谁让你蠢钝愚昧呢。
顾问渊:
双方交手,各胜一局。
指尖上的火光仿佛是应和着顾问渊的心情,些微地跳动了两下,在这唯一可借以照亮的区域便颇为引人注意。
顾问渊瞧着阮枝从头至尾没有对这一手表露出好奇,不由得主动道:师姐怎么不问我,这是从何处习来的?
阮枝心里一咯噔,莫名升起了危机感,反应极快地道:不是栖宿长老教你的吗?
顾问渊打量着她的表情,否认:不是。
哦。
阮枝眨了下眼,应了这声就不再开口,仿佛兴致缺缺的样子。
她这是真的不感兴趣,还是察觉到了什么,故意装蒜?
顾问渊并非是临时起意试探阮枝,而是早就有所想法。虽说如今已经相信了阮枝对他的真心,但最初阮枝的行为便让他怀疑、进而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