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俞一愣,最近自己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一时间难言的羞愧顿时涌上心头——
“是我魔障了。请公子责罚。”
“好了。去吧。看看什么要收拾的。”江逾白摸了摸他垂下的头,说。
叶俞:“咱们真的要去吗?”
江逾白:“去。”
穷啊,还不起钱。
江逾白:“不必担心。咱们不会在那里呆太久,我会另想办法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让一切回到正轨。
他记得……闻人璩应该还没有离开京城吧?
另一头。
院子里的毒雾已经散去。春无赖站在周琰面前满身冷汗,生怕这家伙下一瞬间会把自己捆在井边逼供。
上次他亲眼见着周琰身边的断蒙把一个据说是刺头的家伙倒吊在水井边的树上,威胁他如果不说实话,就让井里的鱼咬掉他的鼻头。
那人原本还不信有这么生猛的鱼……但他最后还是把断蒙想听的东西倒得干干净净。鼻子有没有保住,这春无赖就不得而知了。
淮亲王周琰行事有多“不拘一格”……可见一斑。
此刻,春无赖在周琰若有若无的笑容面前,突然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在江逾白身后瞧见周琰时的情景。那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性格乖顺、看着正经,实际上疯起来比江逾白还要命的小混蛋了。
但如今他坦然穿上这一身白衣,江逾白也在几个院落之隔的房间里活生生得呆着,却还是让春无赖不胜唏嘘。
春无赖:“……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比你早两天发现。他究竟是怎么了,现在这幅模样,我一无所知。”
“……我不信。”周琰低垂着眼眸说,“当初他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独独见了你……”
“周琰!”春无赖恼怒道。
“我什么都没做。”周琰淡然道,“师父让我下山,我照办了;师父让我饮下血蛊,我也照办了。即使他命令我连他最后一面都不能见,我还是没有违逆他……”
“可是结果你都看见了。”年轻王族目光像是淬了雪,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嘲讽,“无论如何,如今的周琰……可不会似从前那么傻。”
春无赖:“……”
春无赖:“随你怎么想吧。”
他满脸的无可奉告,霁蓝色的落拓衣衫随着他转身的动作一动,还真有了几分不管不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