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规矩!谭宏耀眼见着陆殊同那几个人要走,高声喊道。
刘以南根本没理他,走到门口处弯下腰,笑着对许约他们说,这次伤到许老板您的人,不会再有下次,我保证龙安局不会再对您们出手。
刘以南!仍站在大厅里的谭宏耀克制又暴怒地走到门口,低声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陆殊同和赵怡身上背着十几条人命,包括龙安局的人,你就这样放他们走了?!程延辉回来,你怎么向他交代?!
他边说边向前走,似乎想要将人重新抓住。
刘以南一把拽住他,扯回自己身边,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神没有之前面对许约的和蔼可亲,反而带着几分阴狠,我是龙安局的副局长,谭宏耀,你别给我在这放肆。
在两人争辩时,许约和陆殊同他们已经走出龙安局,这几个人没想再浪费时间和谭宏耀纠缠,而刘以南说得也没错,他是龙安局的副局长在权利的金字塔上,谁有更大的权,就听谁的。
不管青红皂白。
谭宏耀盯着那几个渐渐变小的身影,想起自己女儿被奸杀在厕所、女婿钟复被弃尸街头、十几个同僚死在维斯赌场,过去无数惨痛的画面在脑里飞快闪过,几个星期前程延辉曾问过他在得知噩耗后心里是怎么想的,当时.....谭宏耀回答了什么?
他说他想拉几百个毒贩陪葬,想让他们死!
短短几秒,这位年过半百的警官晃散的眼神一下聚拢,带着疯狂的恨意。
他一把甩开旁边的刘以南,右手伸到腰侧迅速抽出配枪,对准陆殊同
砰!
树上几只飞鸟一跃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
☆、17.2
2.
医院,墙壁惨白,过道又长又宽。
陆殊同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身上穿着病号服。许约中枪后随行的医生立即给他抢救,陆殊同虽然同为医生,但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冷静不了,只茫然不知地跪在地上,拽着那人的衣角,手抖得令人心揪。
许约的受伤情况非常严重,说得直白点,谭宏耀射的那一枪比陆殊同在林家所受得所有外伤都要凶险。当时许约是需要立即送医的,但贫民区的医疗机构非常落后,这次真的是还好许老板有带自己的一位私人医生过来,对他本人的身体情况都很了解,这位医生当机立断地给许约作了简单的救治不過他大概也没想到最后会是给自己老板做治疗。
许约在贫民区的医院待了五个小时,度过危险期后助理问医院的院长借来部救护车,连夜送去市里最好的医院。
而陆殊同,在中途由于过度劳累和情绪激烈,晕了过去,又被医生趁机打了两针强效麻醉剂,顺便治好身上的伤。
现在离事发后已经过去六天。
许老板还在重症病房里待着。
偌大的VIP病房里非常安静,只有监护仪上的数字和曲线显示他现在还活着。
赵怡拿着杯咖啡走到陆殊同面前,她在这几天一直有好好吃药调理身体,对比现在还脸色苍白行动迟缓的陆殊同,算是精神奕奕。
我明天打算去一趟龙安局,把谭宏耀给杀了。
她没打算安慰陆殊同,也不需要和他说些关于许约病情的话,陆殊同比她更了解。既然如此,赵怡就打算去帮他做一些.....他现在没空去做的。
我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虽然现在陆氏的案子告一段落,之前龙安局被派去富人区的人都已经回来,不过带几把枪和炸弹,以我的身手应该没问题。
女生说完,瞥了眼面前的人,见对方始终没反应,叹了口气,坐到他旁边,饿吗?要不要去帮你买个饭?
......
还是没回应,赵怡拿出手机打算玩一会,突然看到朋友圈有个朋友晒出了去玩占卜的截图,夸得天花乱坠,有多神奇说多神奇。
嗯?赵怡想了想,私信那个朋友,问她拿占卜师的联系方式。
加上好友后,她迅速问那个占卜师什么时候能测,有点急。
对方说最近的排期很满,最快都要在四天后。
赵怡:加钱可不可以,加多少钱都可以。
占卜师犹豫了会,你想测什么?
我有个朋友,喜欢一个人很多年,我想知道他和对方到底能不能在一起。
是你本人吗?
不是!是我朋友,他喜欢的人最近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躺在ICU,我想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醒来,并和我朋友在一起。
.......那好吧,明天晚上我帮你看看。
不要明晚,赵怡打算明天就去把龙安局给灭了,晚上可能有些来不及,今天吧,可以吗?我给你10倍的价格。
.....不是钱的问题,占卜师似乎有些无奈,真那么急吗?
真的!
......好吧,那等下4点30我过来找你,ok吗?
好。
得到对方同意,赵怡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转头看了眼病房里的许约,对陆殊同说,我约了个占卜师,听说很准,可以测到未来三个月到六个月的事情,我问的是你和许约的将来,等我听完她说的就和你讲。
她在说将来时旁边一直陆殊同有轻微的颤动,但到底一句话没说。
赵怡说完事就走了,医生现在还不准她出院,但她打算等下偷偷溜出医院,去准备明天杀人要用的武器。
过了会后几个护士和医生走过来,推开病房的门例行检查许约的身体状况。
陆殊同跟着走了进去。
按理来说重症病房是不能随便进的,但鉴于他和许约奇特的关系....医院那边还是准许了。
陆殊同站在病床,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着床上插满输液管的人。监护仪在耳边滴滴的响。
他很少来医院。从小到大受伤了都是自己搞定。
所以还挺陌生。
不管是这个模样的许约,还是这件惨白色的房间,都让他觉得.....异常恐慌。
陆殊同不喜欢这种感觉。
十五分钟后,病房的门被悄悄关上。
找来张椅子,陆殊同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做出个与许约握手的姿势。
并没有握住,怕会把人弄疼。
但这样就很好了。
噤若寒蝉的房间,静得让人心慌,陆殊同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人,决定要说些什么。他清清嗓子,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才发现自己很久没开口说话了。
小时候我被你囚禁的空房子,也是像现在这么安静。
陆殊同很轻地笑了下。
我好讨厌那种氛围,就好像....被所有人都遗忘了,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没有人喜欢、好像生与死....都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