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木澍濡离他越来越近,寒乾终于开口,谁带你来擎天宗的?
荆星阑没回答他, 他肩膀上唔唔和小粉探出头。
显然是小粉带他出秘境, 是唔唔带他来擎天宗的,现在擎天宗的人都知道唔唔是不能得罪的,唔唔想带他进来,没几个人会拦着。
木木, 他是谁?木瀛也来了兴致, 他说的是真的吗?
大厅之中的人都看向他,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 木澍濡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摸是摸过了,亲也亲过了,睡也确实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不过,看应该没看过?
不仅是别人,连木瀛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要负责也应该先对我负责。荆星阑坦然地说:如果凌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等负责完我,再负责你。
不过,荆星阑笑着看一眼心虚的木澍濡,木木,应该不喜欢女人。
凌长老和凌霜都傻了,不想喜欢女人是什么意思?
天衍大陆上有不少人养男宠,也有人找少年做炉鼎,这都很常见,可不喜欢女人?
那不是要人守活寡吗?
凌长老看向木澍濡,木澍濡当着满堂的人点头,坦坦荡荡地承认,我不喜欢。
其实,他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但是遇到荆星阑之后,他就知道,他只会喜欢他一个,也只要他一个,所以他不喜欢女的。
荆星阑挑挑眉,想到木澍濡就这样公开出柜了。
不顾众人的眼神和惊诧,木澍濡冲着荆星阑笑,笑眼弯弯的样子,让人看一眼就能驱散所有的烦恼和怒气。
多聪明,荆星阑无奈地看向他,这样说,这样笑,即使撞见这样的事,他都没法说他一句,还恨不得给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这笑在荆星阑在这里是蜜,但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刺和醋了。
木瀛明白了,当时他说木木是他最喜欢的人,木木却不说自己也是他最喜欢的人,他最喜欢的人难道是眼前这个?
木瀛眼神锐利起来。
寒乾更是脸如寒霜。他带木澍濡回擎天宗,带木澍濡见那么多青年才俊,就是想着如果木澍濡能看上其中一二,喜欢上天衍大陆的人,就能渐渐忘了那个人,在他的看护下在擎天宗生活下去。
没想到,他竟然自己过来了。
寒宇、寒昼和寒幽只有好奇,他们对这个奇怪的人充满好奇,很想知道木木为什么喜欢他。
最无法接受的是凌长老和凌霜这对父女。
一开始,有这个想法的是凌长老,从那次寒乾和寒宇去沃雪派看命灯,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这次来参加擎天宗的宗门大比,看到木澍濡被擎天宗的各位老祖,如珠如宝地对待,他心里隐隐有个想法。
再看到步炎彬和焦福的事,凌长老就生出了些想法,想到了陈年旧事,连步炎彬都有这样的地位,那他和他女儿,岂不是要洪福齐天?
于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道出当年木澍濡偷看女儿洗澡的事,那么多人在场,擎天宗肯定是要给出个说法的,谁知道木澍濡他根本不喜欢女人?
这下,让他娶女儿的梦想破灭了,他女儿的名声也毁了,以后怎么办?
凌长老脸色难看,凌霜更是没脸见人,还在这样一群天衍大陆顶端的人面前,她就不该动那个心思的。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凌长老还是不打算放弃。
木澍濡想说什么被荆星阑拦下,凌长老什么心思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相信其他人也看出来,他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木澍濡在秘境中跟他讲过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
你还想要什么?荆星阑好整以暇,那好,我们有账算账。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木澍濡看过了?荆星阑质问。
我有证人。凌长老自信地说:目前在尊者座下修行的步炎彬亲口说的。
荆星阑嗤笑,我不信,让他来对峙。
他现在在寒乾尊者座下修行,你怎么能不信?
荆星阑就是不信。
木澍濡不喜欢女子,他们原本的心思也歇了,这件事终是要解决的,于是寒宇让人把步炎彬带来。
步炎彬苦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不是木澍濡,真的不是木澍濡!步炎彬重复千百次。
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你现在这么说不能算,因为你现在肯定是向着木澍濡,不敢得罪他!凌长老怒气冲冲地指出这其中的问题。
他现在向着木木,所以说的话不能信?荆星阑笑了,那他以前讨厌木木,经常以欺负木木为乐,那时说的话更不能信。
凌长老被堵得说不出话,步炎彬脸有点白,坐上的几位尊者的眼神他承受不住。
不是吗?这件事你应该没法反驳吧,这是整个沃雪派都知道的事。荆星阑的声音有点冷,毕竟当时沃雪派比赛的时候,步炎彬打断了木木的腿你们都看着的。
大厅里忽然很安静。
步炎彬流了一层冷汗,在层层的威压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头也不敢抬。
打断木木的腿?木瀛带笑的声音冰冷而恐怖,声音落在步炎彬身上,如毒素入体。
他眼睛有些猩红,身上的怒气和威压让修为低的人瑟瑟发抖,和寒乾尊者不同,他的气息不是如山般压得人喘不过气,而是如绵密的毒,让人躲无可躲,侵骨冰凉。
寒乾挡住他刚伸出来的手,阻止了他要杀人的动作。
木瀛冷笑一声,木木,看吧,寒乾怎么可能是你父亲,就因为这算是他的半个弟子,他做了这样伤害你的事寒乾都要护着他。
如果我哪个手下做了这样的事,他早就化成一滩水了。
闭嘴!寒乾脸色可怖,他看着步炎彬的眼神像看死人,他做了那样该死的事,可还是要护住他,因为他知道,步炎彬死了,木澍濡也会被波及。
你还让我闭嘴?木瀛的气又上来了,两人只差一点,又要打起来。
现在的气氛太恐怖,和那次在沃雪派一样,连凌长老也跪在地上,不敢再说一句话。
只有荆星阑老神在在,现场的发展很合他的心意,他盯着步炎彬的腿火上浇油,当时木木那么小,幸好他从小养花攒了些药,不然他以后该是瘸着腿被你们欺负的吧。
凌长老和步炎彬头跪在那里,只祈求这个人闭嘴。
荆星阑不会闭嘴,他还问凌长老,那时候,步炎彬说的话能信吗?
凌长老想到了沃雪派命灯堂,想到了在天极峰跪断的经脉,和天极峰顶一地的鲜血,脸色惨白如纸,不、不能信,不能信。
好,既然你说不能信了,就是根本没这回事,负责什么的无从谈起,但有件事要好好谈谈。荆星阑的话在两人二中仿佛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他停顿的这一会儿,两人心高高悬着,头上悬着的一把利剑。
木澍濡没看洗澡,你罚他跪了十天的事怎么说?
那把剑中终于落下了。
凌长老心骤然一跳,在这样恐怖的氛围下,什么都来不及想,只大喊着:没有!尊者!尊者!他是有灵力护体的!我没有禁锢他的灵力啊!
十天。寒乾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是我让你跪得还是太少了,让你现在还能走路。
尊者!不一样的尊者!他是有灵力护体,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如果他再在天极峰跪一次,必定是九死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