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以后再谈。我及笄还有一年的时间,或许这一年你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准。不早了,睡吧。”
说完,欲上炕脱鞋,独孤看看着她,又开口说:
“你……把蜡烛灭了吧。”
呃……
齐妙鼎鼎的看着,终于恍然大悟。伸手在他被子上拍了一下,道:
“你多大了?一点分寸都没有吗?受了伤还用内力,你不要命了!”
就说好端端的怎么咳嗽了。
果然不作不死!
狠狠剜了他一眼,齐妙起身把蜡烛吹灭,然后摸黑上炕,使劲儿的忽闪着被子,宣示着她的不满。
独孤寒听着摔摔打打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没有任何不快。看着黑漆漆的屋子,轻叹口气,说:
“齐妙,你知道齐景阳将军的事情吗?”
“不知道。”齐妙躺在炕上,闭着眼睛回答。她倒有点儿困了,不过良好的家教的让她做不到忽略别人问话。
独孤寒想了一下,继续又说:“那与你说说,如何?”
“你要是不累,就跟我说说昨天我哥的事情吧。你跟谁说了媚毒的事情,我哥……又是怎么听到的?”
齐妙坐直身子,把被子盖在腿上,冲着他的方向问。
屋子里很黑,不过能看见一点点人影儿。
独孤寒躺在那,好一会儿都没有吱声。齐妙想了一下,又重新躺回被窝。
刚刚躺下,就听到——
“本世子再跟孙玉轩说事儿时,你哥刚好路过。应该是听到了你的名字,所以停在那里没有走。”
齐妙轻叹口气,轻声“嗯”了一嘴后,又说,
“那梨香园呢?那里是不是有问题。”
“有。”独孤寒回答,没有多说。
对于他这样的举动,齐妙习惯了。白天那会儿,他的随从也是这般,没有多说。想到在梁桂芳那里听到的事情,继续开口道:
“我在临镇的时候,听说了‘玄二爷’这个人。好像他要在临镇开青楼。”
“李子哲口中的,和你听到的不是一个人。齐妙,别管这事儿,安心做你的小村姑。如果想管,两年以后我给你权利。”
独孤寒再次提及,成功的让齐妙翻身背对他,不再说话。
说说就扯到别处,什么习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齐妙幽幽转醒。起来的第一个举动,就是查看独孤寒。
还好,人在熟睡,没有事情。
屋子里很冷,白淼应该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齐妙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穿鞋去到外屋地点火。
屋子里什么都有,她得把火添好了,然后给他弄些吃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白淼,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火烧起来,大锅刷干净添水。水温舀到盆里端进屋,本来打算给他擦脸的,没想到独孤寒竟然发烧了。
烧的太突然,弄得齐妙措手不及。
先是查看,然后诊脉,最后用银针刺穴。
稍微稳住之后,拧了温帕子,把被子掀开,将他的中衣解开,用温帕子擦拭、散热。
胸口的掌印仍在,可是这发烧是怎么引起的呢?
齐妙把箱盖那些瓶瓶罐罐找出来,按照她多年的经验闻着味道,判断哪一个能用,哪一个不能用。
这一刻,她还真庆幸是从小学医,在药罐子里长大。
不然……
就这样靠“闻”来用药,不出事儿都怪了。
外屋地推开,齐妙以为白淼回来了,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男子。十七八岁的样子,跟哥哥差不多大。
那人走进屋之后,抱拳行礼一下,说:“齐姑娘,在下黑子,是来接替姑娘照顾我们主子的。”
齐妙闻言撇了下嘴,道:“他发热了,我刚给用了药,这会儿肯定走不了。”
黑子一听这话,眉头拧成了“川”字,满脸担忧地看着她,问:
“那……主子可有事儿?”
“暂时还不知道。你把水到了,再换一盆过来。”齐妙吩咐着。
直到这个时候黑子才发现,他们主子的衣襟是敞开的。而这位齐姑娘的手,就在主子的胸前放着。
这……
不合规矩啊!
虽然心里疑惑,但也没有逾越的开口问。把水盆端出去、重新换了一盆回来。
“黑”字辈的,应该跟白淼口中说的那个“黑炎”实力差不多。
拧了帕子继续擦拭,在黑子的帮忙又喂了些温水。
齐妙松口气,看着他道:“你注意点儿,我去做点东西。一会儿他醒了,你好喂他。”
“有劳齐姑娘。”黑子客气的颔首,侧身让路。
齐妙来到外屋地,锅里的水已经开了,舀出一些放在,留着刷碗。
将小米、白米扔进去,又卸了个鸡腿,剥皮拆骨,将肉丝放进去,加姜蒜、盐调味。
喝些鸡肉粥对他身体有好处,就是不知道这热什么时候能下去。
再等会儿就得回家了,今儿家里炸丸子,她不能在这边停留太久……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