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看着闺女,满脸慈爱的笑说:
“起来了,今儿感觉怎么样,没那么难受了吧。听你爹说过去的时候你还睡,没咳嗽。”
齐妙吐舌,走到跟前搂着她的肩头,道:
“嗯呐,昨天晚上睡得不错,没有咳嗽,还挺舒服的。”
这些日子她这个咳嗽,可是让他们夫妻俩操碎了心。想到这儿,亲昵的靠着曹氏的肩头,又说:
“娘,那花蜜用火烧的法子,还真挺管用。”
“那是,偏方治大病,老话常念叨。”曹氏说完,继续切着酸菜丝。
齐妙推门进屋,屋里的炕被都已经叠好了,可却不见梁安。
小妮子纳闷,从里屋出来,问道:
“娘,我爹呢?”
“你爹去老宅那边帮着扫雪了。你大大爷好吃懒做,你爷身体又不好,今年你爷挺脆啊!”
曹氏说着,把切好的酸菜丝过凉水,洗去酸菜那股特殊的味道。
齐妙听了“嗯”了一声,把锅里熬好的猪食,舀到水筲里,拎着去喂猪。
她从七虹回来之后,给梁宿友看了几次病。这个地方没有X光,没有彩超、核磁,所以她全凭把脉。
梁宿友肺部有问题,开了清肺火的药仍旧不见好,具体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
不过吃饭方面倒是不错,就是精神不怎么好。
尤其是让他戒烟之后,就更加不怎么地了。时常犯困,一会儿的功夫就能睡一觉,然后晚上就睡不着。
作息时间全部乱套,挺让人操心。
猪圈里的几头猪,听到脚步声之后,全都哼哼唧唧的来到猪槽子旁等着。
憨态可掬的样子,还挺让人想笑。
齐妙把冒着热气的猪食放进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喂养,猪都已经上膘了。再等俩月,就可以把它们卖了、杀了,那个时候也就过年了。
过年?
也不知道独孤寒在南境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会不会,比这边暖和一些?
自打从七虹回来,她哪儿都没有去,就在家里眯着。
就连曹氏去镇上赶集,她都不跟着。有几次梁安都要背她去德济堂看病,全都被她任性的拒绝。
不为别的,就怕被血影认出自己,在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一个为爱痴狂的女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不可预估,她还是得小心一些为上。
“哼……哼……哼……”
猪的哼唧声,让她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身上的碎花袄,嘴角微微垂下。
说是回来之后就邀请李紫玫来家里小住,可没想到她居然有病了,而且还拖了那么久。说到底,其实就是上火,上火引起的,没什么大碍。
如今天冷,想邀请她过来也不好张口。
看起来,今年她要黄牛了!
猪食填好,齐妙拎着水筲回去盛热水。
水槽里的水都已经结冰,放上滚开的热水中和,猪正好就可以喝了。
起先,她还担心倒了热水,猪过去喝会烫到。
可当她实践之后才知道,其实猪很聪明,才不会虎了吧唧的往前冲。
它们都等着热气散一些才过去喝水,根本不会烫到。
齐妙突然想起那日在山上遇到的两只虎。
应该……还活着吧。
毕竟当时,血影并没有把它们打死!
有病迟迟未好,其实也有那天晚上的缘故。
生死一线,不可能不沉心,心中有事儿,郁结难纾,自然病就不爱好。
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放晴的天儿,微眯着眼睛。
独孤寒送她回来的时候,特意给她留了一颗野山参让她用。
不过,她把那东西晒干之后交给了曹氏。
意思是让她熬汤补身,不过曹氏说品相太好舍不得,非要留着。
屋檐下挂着的苦菇娘可以吃了,落霜之后不苦,特别的甜。
随手薅了一个,拨开、吃下。
甜腻中有点微苦,还挺爽口。
还记得去年,她弄了不少苦菇娘给德济堂送去,当时还赚了些银子呢!
高威林自打那次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至于听得那个什么斗药大会,反正她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李嬷嬷带着蛋蛋过来一次,还小住了五日。齐妙旁敲侧击一番,她对斗药大会压根儿一知不解,索性便作罢、不再问了。
家禽都喂好了,齐妙拎着水筲回到前院。看着干干净净的小院子,这样平静的生活能过多久,真的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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