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开棺——”
刚刚回来还木讷的梁敏霞,听到他们俩这话之后,忙不迭的开口。
或许察觉自己说的太快有问题,咽下了口水,找补的说:
“我的意思是……是……不要惊扰我娘了。她不容易,不……容易……呜呜……呜呜呜……”
一边哭、一边跪下,离灵堂好远的距离跪下。
梁金宝也察觉事情不简单,看着亲弟弟点点头,没有吱声。
梁金山深吸一口气,瞅着大家伙儿,冷“哼”一声,说:
“你们老梁家,自打前年卖了妙儿之后,你看看你们家,啥时候消停过。做损啊,太损了!真当谁都是傻子呢,啊?!”
“梁亮,霞儿,咱们一个村儿住着多年,谁啥样都了解的七七八八。你们今日的反应,我看都不用去找仵作,就能定案。”
“可怜了你们的娘啊,偏心就偏你们两头,可是……唉!这事儿我作为里正赶上了,就必须要管。明儿我亲自去镇上找仵作,好好查查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轰——
梁金山的话说完,梁亮、冯氏面如死灰,梁敏霞直接昏死过去。
梁安看着他们仨的样子,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
“金山大哥,找仵作的银子……我们三房出。”
“三弟,咱哥俩对半。”梁庐没有落后,急忙开口说着。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屋子里咳嗽声传来,蒋氏赶紧进屋伺候。
梁金山看着他们哥仨,打了个“唉”声,转身跟着进屋。有些事情,他这个做里正的,是该好好跟屋里的老爷子唠唠了。
曹氏看着地上昏死的小姑子,无奈的冲黑冰招招手。后者走过来,弯腰把人抱起,跟着曹氏去了西跨院。
梁金宝瞅着这一片狼藉,苦笑的摇摇头,叹口气。道:
“行了行,赶紧守灵吧。俩俩一伙,我跟梁安守前半夜,梁亮跟梁庐你们守后半夜。这月小月,没有三十,二十九那天就过年,你们哥几个商量一下,看看啥时候出殡。”
梁金宝这样的安排,让齐妙松了口气。若是父亲跟梁亮一起守灵,八成得打个乐乐反。
梁庐拍拍梁安的肩头,也迈步进了正房。如今,该安慰、陪伴的,是里面那位。
齐妙突然有些担心,这么多事情顶在这儿,梁宿友的身子可否支持的住?
梁安重新跪回了灵前,看着棺材,眸泛寒光的说:
“停到腊月二十六出。”
梁金宝算算日子,点点头,表示赞同。
七不出、八不葬,二十九那天过年。二十六出,在家停三天虽然短,但时间上倒也够了。
梁亮跟冯氏仍旧跪坐在那里,浑身哆嗦的不成样子。
齐妙有些不解,难道真如梁庐所预料的,他们俩想把二老折腾没了,然后去投靠梁桂芳?
这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但是梁敏霞呢?她又是怎么回事儿!
刚才她的反应好像也不对,难道说他们哥俩串谋,然后……
越想越后怕,齐妙后背一阵一阵的冷汗。
艾玛,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这之女若是狠下心肠,比虎豹豺狼还要毒辣啊!
蒋氏从正房出来,看着齐妙擦了擦眼睛,说:
“妙儿,给你爷把把脉,刚才吐血了。”
轰——
原本跪着的梁安“猛”地扭头,齐妙见状,不管怠慢,急忙朝屋里走。
梁亮、冯氏这会儿指望不上,梁庐在正房屋内,梁安实在走不开,只得跪在这边守灵。
齐妙进屋,地上一滩血迹还没有擦,梁宿友已经意识迷离。走到跟前把脉,面色微微凝重。
梁金山看着老爷子,虽然走到他是自作自受,可还是不忍心他这么难过。
摇摇头,站在梁庐身边,等着结果。曹氏处理好梁敏霞,也得到消息走进来。梁汉柏、梁桂兰见到她来,都纷纷让位置。
良久,齐妙松手,看着梁庐还有蒋氏、曹氏,轻叹口气,说:
“吐了血身体底子不行了,得好生将养。娘,我拿回来的药,你再往里放些棒槌须,记得,只要须子。”
曹氏听了点点头,转身回家取人参须。
他们家的人参是百年极品,须子足够梁宿友用,若是过量就不是治病,而是害命。
梁金山看着齐妙,由衷的开口说道:
“得亏妙儿会医术,不然……光是请郎中看病,也得不少银子。”
梁庐跟蒋氏听到这话,纷纷点头附和。
齐妙看着梁汉柏,出声说:
“出去告诉你三叔,就说咱爷没事儿了。”
“嗯。”小伙子应完,转身离开。
齐妙看着梁庐,又看了看梁宿友,轻叹口气,道:
“二大爷,我爷有这身子需要精心调养。在老宅这边怕是……”
“放心吧闺女,明儿开棺验尸之后,你爷自然就有着落。”
梁庐现在笃定,梁亮夫妻有问题。关押大牢都是轻的,要他们以命抵命……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