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怎么了?”
一句话,让陷入沉思的卢长东吓了一跳,使劲儿打了个激灵,然后看着眼前的小伙子,拍拍胸口,说:
“是你啊三弟,没想啥,发了会儿呆。”
梁汉柏听了点点头,拿了些烧纸过来填进盆里,又说:
“大姐夫,回去睡吧,后半夜我来。”
“不用不用,姐夫身体好,能撑一宿。哪能让你过来守灵、我回去睡觉的道理。”
面对卢长东的坚持,梁汉柏长舒口气,瞅着棺材,喃喃的道:
“姐夫,明儿还有一夜呢,咱们都别逞强,我睡了大半宿,这会儿精神。你快去睡吧,明儿白天还得忙活呢。”
卢长东听到这话,突然对眼前的小舅子刮目相看。
以前,听媳妇儿的大姑说,梁家三个男丁什么都不行,就是出大力、出苦力的主儿。
但是刚才小舅子的话,明显就不是这样的。
看起来,媳妇儿说的是对的,不能光听、光看,得细细琢磨、相处。
明白了这个道理,卢长东就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忽然开朗。
冲着梁汉柏一抱拳,礼貌的说着:
“多谢小舅子。”
说完,起身离开回了正房。
梁汉柏听到他的话,嘴角狠狠抽了两下。这位大姐夫一向很端重,从来都不会……
这句“小舅子”唤的他,措手不及……
……
转天一切照旧,梁庐跟梁安因为休息了一夜,所以精神都特别好。
齐妙对梁安的药格外精心,睡前、睡醒两副药,让他现在自我感觉良好,不再那么身子软绵绵。
卢长东跟梁汉柏因为头天晚上守灵,这会儿都在房里休息,并没有起来。
曹氏跟蒋氏带着梁桂芳、梁桂兰还有齐妙,继续做饭。
昨天的闹剧,那就是昨天的,根本不会影响到今天。
村民们开始送东西、走礼了。晚上发大纸,明儿一早下葬,所以跟老宅这边有礼的,就会把该送的东西送过来。
基本大家送的都是烧纸,留着晚上送王氏一程。
临近中午的时候,梁金山回来了。大家期盼的事情,也终于该有个结论了。
梁庐跟梁安从灵堂内出来,看着彻夜未归的梁金山,纷纷抱拳,表示感谢。
梁金山扶着他们哥俩,摇摇头,说:
“咱们可认识好几十年的邻居,不用这样,快快起来。”
哥俩起身,再次拱手,梁庐看着梁金山,道:
“多谢您了。就是不知道我大哥他们……如何处置了!”
梁安没说话,不过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着梁金山。
村民们也都齐刷刷的看着他,一时之间,梁金山成了焦点。
重重叹口气,看着大家伙儿,梁金山缓缓开口说:
“昨天把他们带走之后,由镇长出面,我们一起去了县衙。案子很清晰,所以县老爷办的很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咱们都懂。”
“更何况……他们夫妻俩谋害亲人,更是大逆不道。所以已经定了死罪,押入府城死牢。不出意外,明天就该行刑了。”
梁金山这话说完,大家伙儿全都拍手叫好。
梁桂芳姐妹俩眼泪落下,彼此抱在一起,给彼此安慰。
血浓于水,虽然他们是罪有应得!
齐妙跟黑冰站在一起,纳闷的用手肘碰了她一下,问:
“哎,为什么定了罪就能行刑,不是得拿到京城批文啥的吗?”
电视里演过这样的桥段,几乎都是什么秋后问斩,刑部批文。
突然明儿就行刑,她有些……接受不了。
黑冰一脸茫然,看着齐妙有些不借得到:
“您听谁说的啊!”
“我……”小妮子语塞,随后故作尴尬的吐了下舌头,道,“我猜的呗。我一个乡下丫头,哪知道这么多。”
黑冰听了抿唇,拉着她去到一旁,解释着说:
“您有所不知,像这样的案子,所有证据都齐全,他们也没有辩驳的余地,便可以直接判刑、行刑。只有触犯天威的人,才会在大庭广之下行刑。”
“像您大伯父、大伯母这样的,也就在死牢内,一杯毒酒了事。”说着,服下神,在她耳畔呢喃着说,“不是罪大恶极的那种,还会给他们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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