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见有人出来,有往屋里放一个。
齐妙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基本上扎针的人都堆在了上午,扎的也快,平均十分钟完事儿一个,还包括他们穿衣、脱衣的功夫。
巳时二刻,高威林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被扎完的最后一个病人,开口道:
“吃饭吧,下午再扎。下午人少,就三十个人。”
三十个?
这一天算下来,可就一百一十人了。
齐妙看着高威林,点点头,脱下白大褂,说:
“吃什么好的?我可都饿了。”
高威林看着蹦蹦哒哒过来的齐妙,好笑的伸手轻弹她额头一下,道:
“还跟没跟你算账呢。上次大半夜的跑什么,害我吓得不轻。”
“我哪儿跑了,就是回自己家罢了。”
二人边走边说的出了屋子。病患穿好衣服,看着他们俩的样子,瞧着屋里其他三个郎中,说:
“那是……你们少夫人?”
武先生一听这话,忙不迭的摇头,道:
“那是我们少爷的妹妹。”
病患闻言,明白的点点头,拎着药酒,出去了……
……
这天一早,梁春林家报丧。
小六新娶的媳妇儿突然一早起死了,就在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喷血而亡。
这样的举动,自然让梁春林一家惶恐,梁家小六更是第一时间来到齐妙。
可就是这么巧,齐妙去镇上德济堂扎针去了。
今儿是第一个疗程的最后一针,小妮子扎完可以休息一个月,所以赶早就跟黑冰骑马走了。
梁春林作为梁氏族长,原本应该在村里的地位很高。可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如今他们七个老家伙,全都被村里人排挤,几乎没谁过来帮忙。
云氏年轻,况且公婆都还在。所以她的死,算是少亡,必须得停在村里祠堂内。
这不,一家人赶着就把人送过去,梁春林还特意去梁金山家要钥匙。
如今祠堂的锁换了,钥匙只有梁金山有。
他们七个老家伙,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说进去就进去那么随便了。
小六从村口杂货铺拉回来了棺材,眼中带泪的把云氏放了进去。
家里的棺材都是给双亲预备的,谁也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云氏能用到。
村口杂货铺常年备着两口薄棺,就给这样突然情况留着。
尸体入殓之后,梁春林喊着众人离开。奈何梁家小六不走,说啥都要再多陪陪媳妇儿。
他们夫妻成亲时间不长,感情好是自然的。
梁春林看着他的样子,也没有强求,摇摇头转身走了。
小孙子,自然是疼宠,即便孙媳妇儿走的蹊跷,可农家没有想着要报官、查证一说。
不到半天,村里上下就都知道了云氏暴毙的消息。
大博、二清、三水他们,没一个觉得惋惜,只是觉得报应到了。
这人前阵子逼睿达家的,大家都可看到了。
一个月不到就没,不说是报应,谁信啊!
魏大娘给闺女喂粥,见她还是提不起兴致,轻声地说着:
“闺女,别这样,那六子媳妇儿没了。老天爷是开眼的,你瞧她那么对你,这不就遭了报应,咱们看开点儿,啊!”
“妙儿不错,又是给你开药,又是熬鸡汤。身体养好了,咱们多少个孩子都有,不急在一时。人死了就死了,别这么放不下。”
魏氏听到母亲这话,缓缓挪动眼神,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继续又喝起了粥。
一碗粥喝尽,魏大娘看着闺女,小心翼翼的问:
“还吃吗?”
魏氏摇摇头,没有说话。魏大娘轻叹口气站起身,在外屋地把碗刷了,然后将熬好的猪食舀进桶里,拎着去后院喂猪。
闺女能干,养了这么多的猪,如今不能下地,她可不就得帮着喂养。
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的闺女,哪能看着放任不管。
一桶猪食添完,回去又拎了两桶。特意看了一眼屋里,闺女还维持刚才的动作。
把猪食桶放下推门进屋,关心的说着:
“丫头,别坐时间太长,腰疼。你这也是坐月子,得好好将养。”
魏氏听了,难得配合的躺下。魏大娘见了点点头,拎着桶去了后院。
以往说的时候,她都不理自己,可是今日……
看起来,应该没事儿了,再等等闺女就能好了。
魏大娘美滋滋的想着,把两桶猪食,挨个猪槽子里面倒。又给鸡添了水,瞅着鸡食槽子也不多,给它们又添些食。
闺女做小月子,这些日子吃的鸡蛋都是家里鸡下的,得把这些小东西喂好了,才能有更多的鸡蛋。
魏大娘收拾好后院,抻了个懒腰回到屋。可是推门一看,傻眼了——
人呢?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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