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不信她,再发起疯来揍她,那她可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儿,齐妙起身,面对着他慢慢往后退,拉开一定距离,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
显然她想多了。那人并没有要揍她的意思。长舒了口气,瞅着愣神的男子,齐妙虽然不足的他经历了什么,不过想来也是难以接受。
站在原地,同情的看着他,开口道:
“公子,小女子提醒您一下。泰霜是药,不是毒。所以普通的银针、银筷根本试不出来。但是泰霜怕黑伤草,遇到黑伤草的粉末,东西立马变色。只是……”
“若您用了黑伤草,那玩意儿对男子伤害甚大,也就意味着……您日后可能要没有子嗣。所以,一定要谨慎、小心才是。”
声音不大,但却句句打在了那人的心里。
好一会儿发呆的男子才眼神聚焦,看着眼前的女子起身,抱拳一下,再次道谢,说:
“多谢姑娘告知。那在下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儿?”
齐妙无奈的叹口气,瞅着他摇摇头,说:
“若想治愈,只能用黑伤草。可一旦用了黑伤草,您就……对方下手狠辣,公子还是小心吧。”
男子身子踉跄,堆坐在椅子上,眼底里全是哀伤。
齐妙很同情,想了一下,又道:
“公子请放心,我是郎中。郎中给病人保守秘密,是郎中的职责。此事,断不会被第二个人知晓,所以公子请放心。”
齐妙说完,转身出了屋子。没法子,再呆下去她有点儿承受不住。太残忍了,对一个男人来说,子嗣多重要啊。
况且,他基因那么好,生出来的娃娃,肯定也特别漂亮。
一直守在不远处的黑晴,见齐妙出来了,忙走上前,说:
“记住,高少爷来了,在偏厅等您吃饭呢。”
“好。”齐妙颔首,快步跟她朝偏厅方向走。
好一会儿,刚刚那间紧闭的房门推开,男子从里面出来,然后朝德济堂的药房方向走。
来到跟前,没等抓药的童子问话,他直接开口说:
“给我来些黑伤草。”
……
偏厅内,桌上的饭菜已经摆放好,冒着热气,让人看了食欲大振。
忙了一上午的齐妙,此刻饿的不行。快走来到桌前,自己亲自盛了碗鸡汤,缓缓啐着。
高威林瞅着她的样子,好笑的摇摇头,说:
“怎么,饿了?”
“嗯。”齐妙没有隐瞒,忙不迭的点头,继续喝汤。
一碗汤下肚,胃里有了底儿,这才看着他轻舒口气,说:
“人太多了,我忙的就喝了杯水。”
高威林见状秒懂的点头,瞅着她,又说:
“下午那些老夫人、夫人们过来,你又该受苦了。”
齐妙听了摇头,冲黑晴看了一眼,把汤碗递给她,说:
“要赚钱嘛。怕累肯定就赚不到喽。不过我后天就走了,你这三家德济堂的生意……你打算怎么给我分红啊?”
高威林闻言轻笑,食指凭空虚点着她,说:
“你啊你啊,真是个小财迷。放心,少不了你的。作坊那边的分红也下来了。今年你是大赚一笔,再加上京城百货的开张。啧啧啧……日后我得跟你混了。”
齐妙从黑晴手里接过汤碗,得意的眉骨轻挑,道:
“那你可得看看我心情好不好。万一我不愿意,别说我不答应哦。”
“哟哟哟,说着说着还来劲了。”
二人正嬉笑着,刘铁仓从外面走进来,抱拳一下,说:
“姑娘,刚刚有个病人说买黑伤草,是您让的。他是男子。”
齐妙听了点头,摆手一下,说:
“卖给他。”
刘铁仓愣了一下,就是不懂医的高威林也懵住了。不安的看着齐妙,问:
“你确定让他用黑伤草?”
“命跟子嗣相比,哪个重要?”齐妙反问。
刘铁仓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这话的含义他听出来了。抱拳一下出去,给那人抓药。
高威林看着齐妙,不解的追问着:
“哎,你那话啥意思啊,跟我说说呗。”
“涉及到病人的隐私,我可不能说。”齐妙拿起筷子,卖力的开始吃饭。
高威林了解她的脾气,一旦涉及到什么“病人的隐私”,她绝对是闭口不谈。
不论你用什么方法,用什么样的手段。
这丫头,固执着呢!
一顿饭吃完,齐妙回到德济堂单给她收拾出来的屋子休息。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