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错。”
“啪——”
“错在哪里?”
独孤寒闷哼隐忍,双手紧握的看着齐妙,沉稳的道:
“儿臣不该将证件事情瞒着父皇,让您跟妙儿担惊受怕。”
“啪——”
“儿臣知错,儿臣让父皇担忧,让父皇着急。”
“啪啪——”
“儿臣知错,儿臣不该擅自做主,查明是火药还……”
“啪啪啪——”
终于,齐妙受不了了,冲过去把独孤寒抱在怀里,带着哭腔说:
“父皇行了,您别打了,文彧也是身不由己,想要连根拔起啊!”
独孤靖涵也心疼,儿子长这么大,打他的次数都是有限,更何况如今都已经成家立室。
吞下苦涩的感觉,独孤靖涵深吸口气,道:
“文彧,你所说的所有不是父皇生气的原因。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你可想过,一旦你有事儿了,妙儿怎么办?为父怎么办?整个东陵王朝,又该怎么办!”
“父皇只有你一个儿子,这东陵江山日后就是你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为父跟妙儿,怎么活?!”
齐妙一直隐忍,可当独孤靖涵把这话说出来之后,顿时忍不了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哭泣声不断,泪水滴在独孤寒的后背,温热,烫人。
独孤寒红着眼睛转身,看到父亲的样子,恭敬地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说: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冒险,再也不逞强了。”
“啪嗒——”
独孤靖涵把手里的戒尺扔掉,慢悠悠的走过去,缓缓蹲下身子,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犹如母鸨子一般,郑重的道:
“你们俩都给为父听好了。日后不管什么原因,谁也不许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们要记得,整个后宫内,我们是一家人,却谁都不行,懂吗?”
齐妙哭着点头,独孤寒则搂紧怀里的女人,反手抱住父亲,郑重的说:
“儿臣谨记。”
御书房内,只有他们三个人,暗处的血卫一个都没有。
今日教训独孤寒,那是他们的家事,自然不能被外人看到。
良久之后,独孤靖涵把俩孩子松开,瞅着他们两个,叹口气,道:
“好了,回去吧。妙儿给文彧擦擦药酒,为父刚才下手重了。”
“他活该!”齐妙吸了吸鼻子,随口说着。
小女人的娇态,逗笑了独孤靖涵,也让独孤寒有些尴尬。
看着儿媳妇的那一点小倔强,独孤靖涵伸手,轻刮她的鼻梁,说:
“嘴硬的小丫头。刚才是谁啊,那么心疼,不管不顾的把人护在怀里,嗯?”
齐妙脸红,即怨怼独孤寒,又心疼独孤寒。
娇妻的样子,让独孤寒小腹骤然一紧,伸手把人搂在怀里,道:
“父皇,儿臣先行告退。午饭就不配您吃了,晚饭让妙儿亲自下厨,您去东宫咱们一起吃,可好?”
“行,怎么样都行。”独孤靖涵看着儿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随后转移话题的说,“妙儿啊,以后宫中所有用度,皆有你来打理。”
没有皇后,太子妃是唯一打理后宫的人选。齐妙在家就已经料定,所以一点都不意外。看着独孤靖涵点点头,说:
“是,父皇。儿臣一定打理好所有。”
“太医院也不能松懈,你们的那个厂房还要继续,知道吗?”
“是,父皇。”
如今内阁彻底取消,他们想做什么都不用再畏首畏尾,缩手缩脚。
看着两个孩子离开,独孤靖涵的脸上,从慈祥变成了狠戾,最后浑身泛寒。
一炷香后,暗处闪身出来一个人,单膝跪地,恭敬的道:
“主子,请吩咐。”
“你去天牢,亲自下手,七日之内,朕要独孤靖阳重病而亡。”
“是!”那人应下,迅速离开。
独孤靖涵双手背后,长长叹口气。
独孤靖阳,若你能本分,朕还能容你。
可你偏偏……
你不是算准了朕不会对你动手,可若是朕不对你动手,文彧就会动手。
朕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做出弑父的事情来。
既然如此对不起了,你我兄弟到此为止,若有来生,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绝望的闭上眼睛,独孤靖涵再次开口说道:
“来人,去把暗格收藏的那幅画,送去天牢交给他。就说……‘缘尽,不会再相见’。”
窸窣声传来,独孤靖涵犹如没事人一般,重新回到案桌前,继续批阅奏折。
事情还没有完,那几个最终祸首还没有抓到,还要继续追查下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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