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老梁家人口你们知道,你们这辈的男丁就你们仨,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们仨是亲兄弟,要相互扶持,明白吗?”
梁汉森微微蹙眉,看着自家父亲,纳闷的道:
“爹,我们哥仨打小一起长大,您说这个做什么啊。”
“三叔,我跟我二哥可是感情最好,我们们当然不会……”
“你懂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梁汉松突然开口,随后“猛”地站起身,一双眼睛通红的看着自家亲弟弟。
梁汉柏浑身一震,对于这样的兄长,心里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梁安伸手,轻拍大侄子的肩头两下,道:
“他们不知道,咱们说就是了,你别着急,啊!”
“不着急?”梁汉松再次落了泪。那一脸绝望、苦涩的样子,顿时让梁汉森心里“咯噔”一下。
梁安见他这般,伸手重重拍了两下,叹口气,带着歉意说:
“松儿啊,这都怪三叔,怪三叔给你爹惹来了祸根啊!呜呜……呜呜呜……”
梁安哭泣的样子,顿时让梁汉森毛了。忙握住父亲的肩头,焦急的问道:
“爹,您先别哭,先把话说清楚。到底……到底给二伯父惹了什么祸根?”
梁安悲痛欲绝,看着满脸关切的儿子,还有满头雾水的自知,绝望的闭上眼睛,咬着后槽牙道:
“你二伯……你二伯被人下了蛊。蛊毒发作之后……之后……之后会被蛊虫反噬,尸骨无存?!”
“……”
“……”
“……”
除了梁汉松下午在李紫玫那里知道真相,梁汉森跟李梁汉柏这会儿全都懵了……
……
梁庐醒了,看着身旁趴着的媳妇儿,艰难的伸手拍拍她。
蒋氏察觉动静“猛”地惊醒,见梁庐正在看着她,忙侧身坐在炕上,说:
“醒了?饿不饿?有粥!”
“……不……饿!”梁庐摇头,看着眼前红肿眼睛的媳妇儿,抓着她的手。
这么多天以来,他们夫妻真正的独处,没有任何旁人在一边。
蒋氏吸了吸鼻子,倾身向前的看着他,又道: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难受?”
梁庐继续摇头,手指在她手背摩挲了几下,说:
“我……我在老宅的时候,对你……对你不住啊!”
蒋氏闻言苦笑,慌乱中低头,可眼泪还是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在七家屯梁家老宅的时候,他们夫妻俩的感情的确不怎么样。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偶尔还得一天两次吵。
从什么时候开始感情好的?
细想想,应该是分家吧。
“英子,我走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梁庐有气无力的话,让蒋氏心如刀割。
他唤她永远都是“孩子他娘”,从来没叫过闺名。
可是如今……
明显死前嘱咐,蒋氏心里明白。紧紧握着他的手,瞅着比以往还要精神的梁庐,心里“噗通……噗通……”乱跳。
这……这明显就是回光返照,农家都知道的。
蒋氏深吸口气,看着他略带哭腔的道:
“孩子他爹,你会没事儿的,别乱说话了,啊!”
梁庐闻言,慢慢的摇头,用另外一只手给她揩泪,说:
“你……放……心!我……我不会想着咽气,我……我得看着他们成亲。呼……呼……”
说话艰难,有气无力。
蒋氏重重点头,紧紧握着他的手,说:
“孩子他爹,家里一切你就放心吧,我会守着他们哥俩,守着这个家,守着你。你现在别说话了,赶紧睡觉,养精蓄锐,啊!”
梁庐再次叹口气,红着眼睛瞅着她,道:
“我怕我要是再不……再不说,以后可就……可就没机会了。英子啊,你是……是个好女人……以前,以前都是我犯浑啊!”
蒋氏再也承受不住,直接趴在他的身上,放声痛哭。
曾经的曾经都是过去,可偏偏过去一旦翻出来,才最是让人催泪。梁庐不仅翻出来,还为自己曾经犯的错误道歉,这个滋味……太让人揪心了。
梁庐本来想多说几句,可偏偏女人一直在哭,他根本没有机会。
只能无奈的望着天花板,不住地摇头,不停地摇头。
“呜呜……孩子他爹……呜呜呜……我舍不得你……呜呜呜……”蒋氏哭的难过,丝毫没有察觉到身下的人,已经再次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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