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等他们二人离开,掏出银针,在独孤靖涵的手指上扎了两下。
预防万一,她不得不这么做。
白天泡了温泉,晚上又喝了这么多桑落酒。夜晚公爹是一个人休息,身边连个值夜的太监都不要,真有什么事儿怎么办!
独孤靖涵被扎的微微蹙眉,看到流出来的血,嘴角狠抽。
又是推拿、又是放血,的确让独孤靖涵的呼吸,不在那么粗重。
酒气散了大半,脑子也清醒许多。
深吸口气瞅着忙碌的儿媳,欣慰的点点头,说:
“妙儿,父皇下次一定少喝,绝对不贪杯了。”
齐妙闻言耸肩,对于公爹的保证,她还真是不太相信。
起身把明黄色的大氅拿过来,披在他的身上,说:
“父皇,儿臣陪您出去走走,清醒清醒。您这样睡觉,儿臣实在不放心。”
独孤靖涵看着孩子担忧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笑着点头,道:
“你是个好孩子。走吧,正好父皇也想溜达溜达。”
借着齐妙的手劲儿起身,二人并排出了房间。
他们一走,德喜忙带人进来,开窗、开门、收拾桌子。
满屋子的酒气,可想而知喝了多少。
也幸亏这独孤靖涵跟梁安都是酒篓子,不然早就趴下了。
桑落酒劲儿最大,只有两个人还喝了那么多,多恐怖。
“快点快点,那些酒壶赶紧都拿出去,别让太后、太子妃看到,快快快……”德喜公公忙嘱咐着小太监……
……
齐妙扶着独孤靖涵走在行宫的院子,月光不错,姣白。
“妙儿,你哥走了这事儿知道吧。”
齐妙闻言点头,略有些担忧的问着:
“父皇,兄长把您的血卫一下带走四个,您会不会不方便?”
独孤靖涵摇摇头,被冷风吹了吹,脑子确实舒服了不少。
离老远就看到儿子过来,上扬嘴角的说:
“你哥要做的事情,事先他跟朕提及过。其实……朕没打算让他去,不过他想的比较多。”
“那父皇赞同他这么做吗?”齐妙追问。
独孤靖涵伸手在她额头拍了一记,道:
“你这丫头,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相信父皇吗?”
“呃……倒也不是,就是……有点儿担心。”齐妙轻声地说着。
没有迟疑的承认,让独孤靖涵心里十分熨帖。至少证明这孩子对他没有藏私,有什么说什么。
等儿子走近,这才开口继续说:
“你不觉得你的担心很多余?”
面对公爹这样的话,齐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万事没有绝对,她不是不相信独孤寒,而是不相信那些别有用心的大臣。
独孤靖涵显然看出了她的想法,不在意的摆摆手,道:
“傻丫头,文彧就你一个女人,未来他立储也只能是晨儿,旁人再想有异议,没有出发点又如何能说出口?”
独孤寒走进听到父亲这话,不悦的蹙眉看着娇妻,问:
“怎么,又犯病了?”
齐妙尴尬的撇嘴,深吸口气,解释着:
“没有!我就跟父皇说一嘴罢了。挑蛊峡这事儿……单单让我哥去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你以为那是个轻巧活儿?”独孤靖涵说完,活动了两下胳膊。
齐妙懵住了,不安的看着独孤寒,下午那会儿他可是说……
“为夫没骗你,他这次去不会有事儿,但是端午去的时候……战场嘛,难免有伤亡。更何况……他要对付的不仅仅只是人。”
独孤寒这话说完,独孤靖涵拍拍齐妙的肩头,转身走了。
酒醒的差不多了,该提前打招呼的事儿也说了,如果今日齐妙没去打断他的酒局,或许这事儿等回宫以后再说也不迟。
但是这会儿说了也有好处,至少让她多担心一些,也就不会追究他喝酒的事情了。
想来还真是讽刺,堂堂东陵王朝的君王,居然怕自家儿媳妇,说出去可真惭愧,丢脸啊!
齐妙等公爹走远,上前一步抓着独孤寒的衣襟,说:
“等他去挑蛊峡我要跟着去。你不许拦我,好不好?”
独孤寒瞅着眼前分外紧张的人儿,伸手将人搂在怀里,道:
“没打算留你在宫里。放心吧,他若是去了,父皇会亲自下旨。”
啊?这么痛快?
齐妙有些不敢相信,咽了下口水瞅他,缩一下脖子道:
“真的?”
独孤寒重重点头,长叹口气,说:
“等端午一过,父皇就要退位。你参与蛊峡一役,登上后位,谁人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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