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强硬的摇头,随后瞅着她深吸口气,道:
“本宫已经纵容你好几次了。这一次,绝对不纵容。该嫁人就得嫁人,老在本宫眼皮子前晃悠什么?赵嬷嬷,你去盯着她,让她赶紧收拾东西出宫去。”
“是,娘娘。奴婢遵命。”赵嬷嬷应下,屈膝行礼。
转身来到黑晴跟前,看着双眼通红的黑晴,伸手把人扶起来,道:
“黑晴姑娘大喜,娘娘疼姑娘,才让姑娘跟白管事出宫生活。好事儿,切莫哭了。”
黑晴一双眼睛,一刻不离的看着齐妙,奈何后者压根就不看她。
最后,被赵嬷嬷连拖带拽,拽出了琮渺宫。
齐妙深吸口气,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端着茶杯喝茶。
“既然你都舍不得,为什么还要让她走呢?”
角落的声音让齐妙心里“咯噔”一下,琮渺宫四周到处都是血卫,怎么还会有人……
当人从暗处走出来之后,齐妙心里的石头终于算是落地了。
看着憔悴、不修边幅的男人,齐妙心疼的倒了杯茶,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说: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高威林撩袍坐在她的对面,道,“刚见过殿下……不对,是皇上。哦,说起来我得给你行礼。”
说着,真的就要起身。被齐妙一把拽住,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下。
高威林见状如临大敌,忙不迭的摇头,说:
“喂,你别哭啊,我可没欺负你啊!你这……我……我不好跟皇上交代啊。”
齐妙用袖子擦擦眼泪,带着哭腔,喃喃地说:
“你跟我还那么疏离吗?咱们可是朋友啊!”
一声“我”、一句“朋友”,让高威林五味杂陈。
自打他们给流虹烧百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高威林把德济堂交给何殇,一个人出去流浪,就连过年,他都没有回来。
看着齐妙满脸痛苦的样子,淡然的笑了笑,说:
“算了,都过去了。不管我跟你是不是朋友,你到底都是皇后,我要对你行礼的。”
齐妙抬眼看他,一言不发。但那个眼神,还真是让高威林无法跪下去。
仿佛他只要跪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
最后无奈,只得认输的摆摆手,道:
“好,好,都依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撩袍重新坐下,不在坚持行礼的问题。
齐妙把茶杯退给他,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说:
“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怎么……连个信都没给啊。”
“去了趟连阳。”高威林说完,端起茶杯喝茶,掩饰自己眼里的哀伤。
连阳,当初流虹死去的地方。
齐妙刚刚止住的泪,又再次滑落,心痛不已。
高威林放下茶杯,见她如此,把自己的帕子递给她,说:
“别哭了,都过去了。我们还活着,还得往前看。”
齐妙没有接那帕子,而是用自己的袖子擦泪,重重叹口气,说:
“打算日后做什么了吗?如果可以,你完全能……”
“齐小妞儿,我今儿来就是跟你商量日后我的去留问题。”
二人说话这么久,他第一次唤她“齐小妞儿”,久违的称呼让齐妙动容,忙不迭点头,让他继续往下说。
“日照的三州十六城,东陵已经不打算还了。既然如此,连阳那边要不要建立工厂?我想过去。”
齐妙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高威林的意思。
他想离开京城,离开这个他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抿唇一下点点头,深吸口气看着他,说:
“好啊,那你就去挑梁吧。需要的资金说个数,我让人存去钱行,你自己支。”
“行,那就这么说准了。明日孙玉轩在兴丰楼请客,咱们吃完我就走了。”高威林不假迟疑的说。
齐妙没想到这么快,虽然心里不舍,但嘴上却没有开口挽留。
端起茶杯喝了口,随后淡淡的说:
“我按照原本预算往钱行存,不够的你吱声,我再添。”
“不用。”高威林不在意的摆摆手,转悠着茶杯,又说,“流虹给我留了一笔钱,本来我刚才是要上交给皇上的。但是皇上说不需要,让我自己留着。”
“我琢磨着就用这笔钱在连阳那盖个工厂,肯定不够,所以你出大头,剩下的就用那笔银子吧。”
齐妙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黑晴的声音——
“家主,让属下进去给您磕个头,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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