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梁汉柏熟读诗书,对于规矩一刻都不松懈。
婆子进来送茶,随后屈膝行礼,说:
“大爷、二爷,夫人该出去走走了,奴婢带夫人出去。”
“好。”梁汉松微微颔首。
等婆子跟母亲都出去之后,梁汉松把玩着茶杯,看着梁汉柏,道:
“哥往后的打算,你听说一些了吧。”
“嗯。”梁汉柏僵硬的点点头。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时候,没想到还是这么快。
捏着茶杯,好一会儿才看梁汉松,道:
“哥,不走不行吗?”
“人各有志。你应该清楚,我此刻留在京城,对梁家、对皇后娘娘都不是最好的。”梁汉松说完,端着茶杯喝了口。
轻叹口气,看着杯子里黄褐色的茶汤,淡淡又道:
“柏儿,哥没念过书,识得的字,都是在军营里才学的。说实话,京城这个地方不适合我,但却很适合你。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哥,这事儿我不是不懂,大环境如何我也清楚。我跟你,势必一个在京、一个放逐。哥把京城的机会留给我,自己却……”
“傻不傻,镇守辽东的官不小,可比哥原来的守城把总要好得多。”梁汉松故作轻松的打断了弟弟的话。
果然是长大了,什么都考虑的透彻、清晰。
这样也好,他走了也能放心。有三叔他们在旁偓佺,相信日后这孩子肯定出息。
梁汉柏起身,来到梁汉松面前,蹲下身子仰头看着他,说:
“哥,你跟嫂子一走,我就真的没家了。”
“胡说。”梁汉松身为老大,呵斥了一句继续说,“怎么没家?三叔那不是?我这不是吗?”
看着弟弟期期艾艾的样子,梁汉松心痛。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好一会儿又道:
“傻孩子,树大分枝,儿大分家。咱们当时不是说好了,日后你分出去,我带着娘生活。”
“哥,你把所有都替我扛了,你弟弟我……”
“谁让我是你哥呢?”
梁汉松这话说完,梁汉柏直接伏在他的膝上,不再说话。
有些话,他们哥俩明白就行,其他的……不需要再说下去。
梁汉松伸手,摸着早已长大弟弟的发顶,重重叹口气,说:
“放心吧,哥知道你担心什么。哥会照顾好自己,你嫂子也会照顾好你哥。虽然家里的亲戚都在京城,不过咱们家的背景,在辽东也没谁敢动我。”
梁汉柏紧紧抱着哥哥的腿,梁汉松察觉腿上湿热,苦笑的红着眼睛,没有说话。
他就知道,说服弟弟并不难,因为他什么都懂,什么都不需要多做解释。
晚饭,家里吃的手擀面。
都说赶路的饺子、回家面,肉丝酱的卤,一家四口吃的都很满足。
就是蒋氏,今天都破天荒的多吃了小半碗。
吃过晚饭,梁汉柏把哥哥、嫂子撵走,自己陪着母亲在院子里消食。
李紫玫脸红,本来打算不依的,奈何自己的男人比较厚脸皮,说了句小叔子“懂事儿”,便拥着她走了。
回到房间,李紫玫二话不说,伸手照他肩头就是一拳,羞愤的说:
“你可真够可以的。你这么做,明儿我怎么面对小叔子嘛,你……”
边说边用粉拳砸肩。
虽然力气不大,但足够撩人。
梁汉松迫不得已,把人紧搂在怀,气喘吁吁地说:
“紫儿,你若是还想跟为夫聊会儿,便不要再动手。否则,为夫不敢保证会做出点什么。”
“你……”
李紫玫气的不行,跺脚一下翻个白眼,扭头去到一旁坐下。
说说话就没正经,以前根本不这样。
山不就我、我就山。
梁汉松嬉皮笑脸的来到她身边,把人搂在怀里,讨好的说:
“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就不想多跟为夫聊会儿?”
想,怎么可能不想。
但是……
李紫玫轻叹口气,看着他期待的眼睛,点点头,道:
“我就是觉得咱们有的是时间,不急在这一时。”
“可是为夫不想等啊。为夫想了你三年,你也真是个狠心的,都不说回去看看我。”
面对丈夫的指控,李紫玫只是觉得无语。
当然,也恩明白这是夫妻之间逗闷子,他故意这么说的。
回辽东看他根本不可能,家里这边就离不开她。
梁汉松指控完,伸手把人再次搂进怀里,淡淡的说:
“虽然说过一遍了,不过为夫还是要说。紫儿,这三年辛苦你了,也苦了你了。”
李紫玫轻轻地摇头,握紧他的手,道:
“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不会再受苦。这些对于我来说,根本微不足道。有你,什么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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