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象征性地笑了几声为他这个超级冷的笑话捧场。他还好意思说他导师讲笑话烂。
“我一直超级喜欢你啊。只是有时候会担心在不在一起的问题。”
“那我换个说法。乌龟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恐龙就是想和我在一起。”
他在机场找车位停下,去后备箱帮她拿行李:“很多时候人是暗示动物,嘴上说想分手,心理暗示多了,就会变成真的想分手。你就变成真的乌龟了,施念。好好的一个姑娘背个绿壳儿,多不漂亮。希望以后每次我观测,你都坍缩成恐龙。”
看她过海关时,那么高大的男人竟然哽咽了。
他插着兜说:“每次我过这里时,就是去找你的时候。心情可好了,也不会因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劳困而担忧。怎么这次看你走,想你一个女孩子要在一个憋闷的铁盒子里傻坐十几个小时,我心里好难受。”
施念道:“所以你知道每次我的感受了吧。”
郁谋点头:“确实。心理上的难过似乎比肉体上的苦痛更折磨人。这和现实观测的人性似乎是相悖的。谁受苦谁开心,谁轻松谁难过,哪有这样的事呢?”
她往前走,他喊住她,走过来又抱住。
他伸出小拇指,去勾她小拇指:“做恐龙好不好?以后一直做恐龙。你做乌龟我还要给你刷壳,怕你壳干裂,怕你长苔藓,还要带你去晒太阳,很麻烦的。”
她本来不哭,被他搞得眼圈也红了,“那我做恐龙你也得给恐龙磨磨大脚趾甲什么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就是侏罗纪公园里的迅猛龙那样。我要是有那样的大脚趾,一箱袜子够你穿,但不够我穿。”
送走她,他一个人开二十几分钟回到家。回家路过那家“拥有牛油果绿色餐椅”的快餐厅时转眼看,叹了口气。他一直觉得自己属于洒脱那挂的,在一起的时候非常认真,各自分开时能专注自己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何,这次施念来看他,把他看出毛病来。他现在看LA,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她这次回程只带走一个箱子,留给他那箱袜子内衣。说这箱子本来也是为了出国准备的,很结实很实用,规格正好符合托运最高标准,这次干脆给他用了。